皇上深邃的眼底涌过一抹阴霾,转瞬即逝,“既然这样,朕让人去护国寺给皇兄和皇嫂祈福,让他们在天之灵也能过得好。”
“别那么担心,母后这些年一直给他们抄写经文,每年都拜祭他们,他们肯定能感受到母后的诚意。”
太后拿着帕子擦了一下眼泪,“哀家怎么觉得有时候脑子很糊涂,像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一样。但是不管怎么用力,都想不起来那些事情了。”
“那就不要再想了,母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身体先养好。”
太后咳嗽了两声,“哀家发病的时候,又伤人了吧?”
她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把杨羽菲给咬了两口,又拿簪子要捅她。
“永宁侯府的那个小姑娘呢?让她到这里来。”
杨羽菲立刻乖巧地走到她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太后。”
“好孩子,哀家发病吓到你了吧。伤到你哪里了,让哀家看看。”
杨羽菲笑得温柔又大体,“只是一点皮外伤,一点都不疼,太后你不必介意。”
然而太后已经眼尖地看到她肩膀上被鲜血渗透的衣裳,那血迹已经干涸,染了一大片地方,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矜持呢。肩膀上的伤口很深吧,太后,带羽菲到偏殿里去,让御医拿最好的金疮药给她涂上,再找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赵嬷嬷于是带着杨羽菲往偏殿去了。
姚明瑾不放心,担心太子和李清云又有什么阴招瞪着她,立刻对皇上死缠烂打。
“皇上,微臣想去偏殿陪着羽菲。微臣在房间外面等着她,让宫女们帮她上药,我再带她回到这里来。”
“你这小子,对未婚妻倒是挺上心的,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对哪个姑娘那么在乎过。”
姚明瑾咧嘴一笑,竟然带有两分羞涩,“那羽菲刚才受到了惊吓,我不得看她严一点啊。再说了,阿瑾以前就没有见过比羽菲更加漂亮的姑娘,怎么会不喜欢呢?”
皇上轻轻地踢了他一脚,“快去吧,你这只看脸的臭小子。”
姚明瑾于是陪着杨羽菲去了,守在门口,一直等着杨羽菲敷好了药,又包扎好伤口,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出来,他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杨羽菲靠近他,跟他悄悄地咬耳朵。
“阿瑾,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下毒谋害太后这样的计谋太过简单粗暴了,不符合谋害我的人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她脊背处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阴狠的人盯上了一样,让她心神不宁。
姚明瑾握住了她的手,又飞快地放开,“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也会保护你的。”
他今天,一定要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永宁侯府,才放心。
杨羽菲又回到了太后的身边,被太后搂着她的肩膀,“羽菲,哀家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责怪哀家这个老人家吧。”
“怎么会?太后生病,臣女只会觉得很心疼。臣女也希望太后能够快点康复,不用遭受疾病的折磨。”
她眼神真诚,太后心情更好了。
“皇上,哀家喜欢这孩子。今天让她留在宁寿宫陪哀家一天,等到晚上宫门下钥之前,再把她送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