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依样画葫芦松了个白玉牌,钱串子的眼神微微满意。
阿奴心想:“这姑娘看着其貌不扬,嘴大眼小塌鼻梁,却是跟自己一个德性。”
看在那红宝石的份上,钱串子殷勤了些,端茶送水。所幸刚才衙内筒子为了体验贵族生活,要了一堆东西,一切都是现成的。
众人聊到天边泛鱼肚白,方告辞而去。
钱串子幽幽叹气,新出炉的新好男人衙内筒子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她自卑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连歪个头都形容不出的可爱。”转头又训道:“我警告你,人家长得再漂亮也不关你的事。那个吐蕃大胡子眼睛利的像老鹰,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她,生怕我们不小心把她吹跑了。你就别乱做梦了。”
衙内筒子言不由衷:“哪,哪能?其实你也很漂亮的。”
钱串子眼一瞪:“我要漂亮能看上你?”她很有自知之明。
听见“看上”两字,衙内筒子笑得满脸都是牙,连忙打迭精神将从李大少那里学来的甜言蜜语哄的钱串子眉开眼笑。
撇去这两新上任的情人不提,阿奴回到客栈发现哥哥还没有回来,气得猛踹桌脚。被云丹一把拉住,训道:“才几点,想吵醒整个客栈的人么?”
阿奴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只是恼哥哥不知轻重。”
云丹安慰道:“等会我就去找他,你先去睡一会,待会还要上路。”
“哪睡得着?”阿奴摇头。
十二等人摇醒拉隆,要他去找人。他跟那些西域舞娘混得全身都熟。
没有多久,拉隆把睡眼惺忪,满脸唇印的阿罗找回来了,在古丽的房间里。
阿奴一阵头晕,这叫什么事,一个妹妹还得管哥哥的床帏之事。
见她脸色难看,阿罗一个激灵吓醒了,知道自己过了,不由得讪讪地:“昨儿喝了些酒。。。。。。”
“你想娶她?”阿奴问道。
“谁?古丽?”阿罗没有想好。过了一会儿,阿罗忽然道:“阿奴玛,我想加入杂耍团。”
语惊四座,阿奴大叫:“你说什么?!”
阿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奴,他吞了口唾沫:“我想跟着古丽一起表演,他们说我很有天赋。”
阿奴气怒交加,问道:“古丽表演什么?”
“驯兽,她有只狮子。”
阿罗有没有天赋她不知道,但这分明是赤果果的诱拐儿童。
她咬牙问道:“我不答应又怎样?”
阿罗两眼游移,分明是下了决心。阿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艺人地位低下不说,有时候连性命也难以保全。阿罗一直比阿都机灵,她还指望能给自己做个帮手,没想到这个哥哥就这点子出息。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云丹连忙过来扶住她:“你别生气,一会儿我们劝劝。”
阿奴摇摇头,拿出一竹筒药粉,挑了一勺泡在水杯里。
阿罗认出那是妹妹做的那种给金社用过的瘫痪药,阿奴叫它“三步倒”,他顿时脸色发白。
阿奴慢慢说道:“两个选择,第一,像个男人,把你承诺的事情做完,然后跟我回阿依族,你想做杂耍团,就自己组建一个;第二,你可以选择跟着古丽。。。。。。”
见阿罗脸色回暖,阿奴冷笑一声:“把这个喝下去,我就把你送到古丽那里,我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收,看看那个回鹘女人的脑子是否跟她胸脯一样大。”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挖自个墙角,还是她哥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阿奴抿紧唇,盯着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