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晏舟到底是没耐心的人。
他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玉佩未松,一手拉了拉缰绳,低头瞧来时,仿若在瞧一样物件般无情。
“叶姑娘,看来你还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骏马吭哧了一声,像是接着他的话在表达着不耐。
“叶老夫人同我母亲确实有些交情,但事情做狠了,那点交情,也就不够看了。”
说罢,裴晏舟看了后头的玄一一眼,转而策马离开了长街。
偶有尘土扬到了叶晚秋的发髻上,打破了她的精致和傲气,但比这些更让她抬不起头的,是玄一递上来的一千两银票。
男子腰佩长剑,一身玄衣冰冷肃穆。
“这是我们主子替自家丫鬟赔上的一千两,至于之前那位沈公子的银票,不管叶姑娘要不要多收,都同我们国公府没有关系。”
叶晚秋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到呕血。
裴晏舟竟然在替那个贱婢出头!
帕子快要被她搅碎,可偏偏她瞧着那长剑,不敢多言一个字。
成衣铺的掌柜早已经躲到了后头,原本还在偷偷打量的几个官家姑娘也早已在瞧见裴晏舟时偷偷离开。
可即便如此,叶晚秋也觉得自己颜面无存,仿若被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
闹剧平息没多久,宋锦茵便匆匆赶回了府。
那些首饰有没有当铺会收,能当多少银子,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底。
但欠人的总要还,尤其那位沈大夫,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新旧两个木盒都被宋锦茵重新拿了出来,里头铜板碎银不少,五十两的大银锭也有几个。
只是这些远远不够。
雪玉在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连带着进院时还吓到了在吩咐事情的王管家,事情一了,着急忙慌的便赶了过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
竹雅院有不少打杂的奴仆,前头干活的丫鬟亦是不在少数,但像雪玉这样懂事乖巧,干活利索的却是不多,大多都藏着不大不小的心思。
虽说人有软肋才好拿捏,但王管家管着事,自然还是更喜欢雪玉这样规矩老实的丫鬟。
“哎哟我说雪玉姑娘,你这再哭下去,怕是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只是一点小事,王管家莫要担忧。”
宋锦茵递了帕子过去,温柔地笑了笑。
可雪玉听见这安抚,心里越发难受。
“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粗心碰了叶家姑娘的衣裳,姐姐也不用替我出银子。。。。。。姐姐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全被我毁了。。。。。。”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