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太守夫人又叫住了她二人,赞赏的目光在秀秀身上停了停。
“今年我府上姑娘的冬衣制了不少,但你这手艺确实了得,不可浪费,适才那团花式样我瞧着喜欢,针法也不似往常,你便按着我府中大姑娘的尺寸,再制一件春衫送来。”
“不过不管多少工匠绣娘一起,这针法需得以你为主,至于银钱,你只管做,私下你的赏银定不会少。”
秀秀又惊又喜,立马点头应下了这差事。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她才从被太守夫人看重的欣喜中回过神,转头看向同她一起来府的人。
“这事你若不多提,待领到赏银,我定会分些与你,但此事若被旁人知晓。。。。。。我同辛绣掌的关系,你应当也听过一二。”
“可,可是,秀秀姐如何绣出同宋辞一样的手法?到时只要制出成衣,必然会被发现。。。。。。”
“怕什么。”
秀秀狠狠瞪了她一眼,“待绣掌们知晓太守夫人要制衣的消息,定会安排人一起,到时我叫着宋辞便是!”
“可这样一来,太守夫人到时候一问起。。。。。。”
“我自是会想法子让熟悉的人来接这个活,至于宋辞。。。。。。”
想起宋辞初来洛城的处境,秀秀越发没将其放在心上,不屑轻嗤道:“你当太守夫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宋辞这样的身份,连太守府大门都没法子靠近!到时等春衫一送,谁还会提起这件事儿?”
坐在她旁边的姑娘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却还是在秀秀的威逼利诱下低了头。
宋锦茵出门去往绣坊时,眼睛还有些肿。
昨夜的事到底是吓到了她,让她临出门前,特意带了李婉清赠她的那张沾了迷药的绣帕。
若是再有这等事,这小院怕是住不得了。
宋锦茵在心里叹着气,将外衫裹紧了一些。
今日依旧是寒凉细雨,但小巷里却并未有昨日的积水,青石路上干干净净,连一旁边角的泥泞青苔都未瞧见半分。
宋锦茵只觉怪异,却又在听见外头枣糕的叫卖声后打散了念头。
这处不太热闹,平日里极少有吃食摊贩,更别提这等热气腾腾的枣糕。
忆起昨日在钱来客栈吃到的口味,宋锦茵步子快了一些,直到瞧清了人,才欣喜开口。
“真是老伯!我要两块枣糕!”
“那可要趁热吃,两块大的够不够?”
“够的够的!”
宋锦茵付了铜钱,抱着东西走远,心中沉闷也不觉消散了一些。
而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那卖枣糕的老伯才停下叫卖,走到拐角处。
“贵人,这是适才那个姑娘给我的铜钱,只是在这处卖,不能蒸着,枣糕容易冷。。。。。。”
“你只要卖给这一位姑娘,卖到她不乐意吃为止。”
仓凛直接让人放了一贯钱在他的篓子里,见着篓子瞬间一沉,他这才转身离开。
除了这卖枣糕的,他还得去多寻些其他吃食,不然客栈里躺着的那位主子,怕是连药都喝不下。
“主子可是醒了?木大夫如何说?”
见着有玄卫过来,仓凛停下步子,却见来人摇了摇头。
“是那太守又来了,送了张帖子,说是要给主子设宴,属下不敢透露主子昏迷的消息,只敷衍了几句。”
“接了钱太守的位置,却办不成钱太守的事,尽是一些歪心思,还真以为主子好说话。”
仓凛想起如今的这位太守,不耐皱眉,“一切等主子醒来再议,主子一心都在姑娘身上,大抵是不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