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宋锦茵确定,这活儿她一定不能接。
“宋辞,你眼下不过一个新人,能得太守府的差事,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何况辛绣掌都开了口,你若不接,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秀秀姐这话说得我甚是惶恐。”
宋锦茵眨了眨眼,语气乖顺,脸上却没有半点惶恐的影子。
“吴绣掌一早便吩咐了活给我,姐姐这么说,可是辛绣掌比吴绣掌厉害,我得先跟着姐姐做活?若是如此,我便去同吴绣掌说一声,告诉她秀秀姐另有吩咐。”
“你。。。。。。慢着!”
秀秀狠狠瞪了面前人一眼,想起适才辛绣掌越发疏远的态度,只得先压下心中火气。
几位绣掌皆得罪不得,若是宋辞就这么跑去吴绣掌面前摆她一道,那她在这绣坊里,越发难有出头之日。
“我再寻别人问问就是!”
秀秀咬牙开口,将人又记上了几笔。
可她也知晓,不管如何,这活儿必须得让宋辞接。
只是绣坊里不好逼得太狠,她得等着日落。
到时候在外头将人拦下,吓唬上几句,一个举目无亲的臭丫头,还不是只能乖乖听她差遣!
宋锦茵终是得了些许宁静,只是金丝绣线不过刚穿过细针,她心口便莫名跳得厉害。
伴随着一同而来的是胃中的不适,让她眉头轻蹙,只得停下手中动作,抬手覆上了小腹。
而此时的裴晏舟刚刚清醒。
得了宋锦茵在做活的消息,这才将目光分到了那张帖子上头。
“主子,那太守一直等在楼下,说是一定要再见主子一面。”
裴晏舟随意翻了翻,起身时牵动了后头的伤口,眉心轻拧了一瞬。
“今日送的帖子,来赴今日的午膳,一时倒也不知他是有礼还是无礼。”
“主子小心伤势,依属下看,这位太守也是急着想搭上京都那头的关系,存了些心思,属下这就去将人请走。”
“不必。”
男人出言制止,披上外袍。
“这趟在洛城,该是要待上不少时日,他既是知晓我为了寻人而来,这太守府,我自是要去上一趟,免得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腰间的玉佩和荷包依旧被护的仔细。
裴晏舟指尖停在玉佩上头,目色沉了沉。
他总是要出现在宋锦茵面前。
到时宋锦茵在这座城里待多久,他便会在此等多久。
而那太守老老实实替百姓办事便罢,若是不知死活去查探有关宋辞的消息,那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