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茵姑娘却不太像心软的样子。
虽这几日一直陪在身侧,可真要说起记挂,她又像是只在做她该做的事,并未带多少情意。
孙娘子虽瞧不明白,但她想,锦茵姑娘若是确定了主子安好,该是不会再特意耗费心神,拖着有孕的身子来陪着。
“你瞧,姑娘看都没往里头看。”
仓凛看向旁侧的人,下意识便想出声反驳。
一个明知有孕,还照顾主子三日未好好休息的姑娘,入夜后能有什么事,值得她冒着冷风过来寻沈玉鹤?
只怕有事是假,压根就没信那说辞才是真。
“不见得。。。。。。”
仓凛才刚开口,外间便传来了些许响动,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齐齐望去,只见刚咽下一口羹汤的沈玉鹤正紧皱着眉,用手抵着嘴咳了起来。
“沈大哥慢些吃。”
落进沈玉鹤耳中的,是宋锦茵的清脆声音。
那一勺里还有肉,吐出来不雅,他便只得硬生生吞下去。
男子的俊朗顿时消散,咸苦之味让他眉眼皱成一团,失了儒雅,也让旁边瞧来的人皆偷笑出声。
“这羹汤?”
宋锦茵退了两步,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坦然道,“我特意替沈大哥添了两勺东西,来报答沈大哥今日照顾我的恩情。”
“小姑娘还挺记仇。”
“不敢不敢,实在是脖子太痛,不好忘掉。”
宋锦茵瞧得开心,缓过来的沈玉鹤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少了几分适才的沉重。
虽说是报复,但认真起来,也不过算场玩乐,一场能让众人少些紧绷和严肃的玩笑之举,包括一直沉浸在配药之中的沈玉鹤。
被这一闹,也得了些许松快。
“我在这费心费力替里头的男人寻生机,你不说瞧着感激,还琢磨着来寻我的麻烦,就不怕我撂挑子不干,不管这裴家世子了?”
“这可是两件事,是沈大哥劈我在先,我这后头现在还麻着呢。”
“小丫头不识好?”
正斗着嘴,里头忽传一阵轻咳,比起适才沈玉鹤被呛到的动静小了不少。
几人耳朵动了动,瞬间停下说话。
是裴晏舟的声音。
宋锦茵转身便往里头跑,留下还拿着勺子的沈玉鹤在原地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