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定下神来,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探险队的报告听来很正常,一点问题也没有。然而问题却正在太正常了!
从探险队的报告来听,像是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事实上探险队和总部失去联络,超过六十小时,在这期间,经过广泛全面的搜索,探险队踪影全无,而在山崖上留下了神秘的箭嘴符号,强烈表示他们是上了天。
然而他们忽然又出现,却又像是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费南度已经在问:“各位看是有甚么问题?”
我的回答和他刚才答我同样的问题一样:“不知道是甚么问题──不过我们不必揣测,应该第一时间和他们会合。”
白素道:“问题是我们在和探险队取得联络之后,应该用甚么态度。”
大家都明白白素的意思是:如果探险队装成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应该用甚么样的态度去应付?
这里面有一个极大的疑问,就是:探险队明明有超过两天行踪不明,他们为甚么装成没有事情发生过?
而更大的疑问是:全世界都知道探险队失踪,稍为能够思想的人都知道那是万万瞒不过去的,他们为甚么还要这样做?
这里头当然大有文章──这时候我虽然对里头有甚么文章连最起码的设想都没有,可是心中却隐隐感到事情不是很对劲,很有些担心,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白素心中显然也是疑问重重,她眉心打结,想了一想才道:“在和他们联络的时候,就当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等到会合了再说。”
我没有异议,问了其他人,那四人的声音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可是并没有发出任何问题,只是道:“我们同意。”
张泰丰刚才的极度兴奋,还没有消失,他道:“甚么都不要紧,人安全就好。”
我特别警告他:“你别冒失,会合之后,先由我来发问!”
我感到事态不但古怪,而且可能相当严重,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很重,不过张泰丰显然沉浸在可以和典希微重逢的快乐之中,并没有十分留意,只是随口答应。
我要直升机先来到山崖顶上,把我和白素、红绫接上机,然后再在半山腰上,接了张泰丰和那两人。
张泰丰一上机,就满脸通红地间:“联络上了没有,让我和典希微说话。”
我摇了摇头:“现在才开始联络。”
张泰丰现出大惑不解的神情,瞪了我一眼,分明是在责怪我为甚么不赶快采取行动。
我想向他解释,可是明知道他不会接受,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时候红线心直口快,大声道:“探险队明明曾经失踪,却装成若无其事,其中不知道有甚么古怪,我们要商量定了再说,你心急甚么!”
张泰丰想要争辩,可是看到我们所有人显然同意红绫的说话,张大了口,又是生气又是无可奈何。
我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操纵通话设备,那两人帮助我寻找探险队的通讯频率,我不断重复:“巴拿马警方,要和河源勘查队联络,请回答,请回答。”
没有多久就有了回音,探险队负责通讯的是一个小伙子,他的声音转来相当愉快:“河源勘查队回答巴拿马警方,欢迎和我们联络,请问有何贵干?”
这样的回音,已经足够令得直升机里面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我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探险队方面这样问,充分表示了他们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曾经失踪了将近三天!
我们这里没有了回答,反而是那小伙子连连问:“巴拿马警方,巴拿马警方,请继续联络!”
我定了定神,才道:“我们在直升机上……”
这时候由于直升机飞行的高度相当高,所以看出去可以看得很远,我已经能够看到在前方,有一队人在移动,估计距离大约是三十公里,用肉眼看去,人也只不过像蚂蚁般大小。当然从望远镜看情形就不同,张泰丰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这时候就叫了起来:“是他们了!他们也看到了我们!”
我也看到那队人中,有人在向天挥手,那小伙子道:“我们并不需要额外支援,总部派直升机来干甚么?”
我一面回答,一面向各人打手势:“我们不是总部派来,是巴拿马警方人员──”
我话还没有说完,那小伙子很机灵,就接了上去:“是不是来调查我们遇到袭击的事情?”
本来探险队方面,装成完全没有失踪这回事,我真有点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才好,那小伙子的话,正合我意,我立刻道:“正是如此,警方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