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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傅瑾川紧绷着下颌线,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眸子黑沉沉的宛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又寒气逼人。
“阿瑾。”南枝红着眼埋他怀里,不想说话,只想叫他,需要个回应。
“嗯。”他低头看她细白脸颊上那些血痕,杀念几乎要冲破牢笼,他隐忍克制而不发。
“没事了,别怕。”
那双骨节分明的指节沿着她的背沿无声的安慰着,宽大的手将她拥入怀里,他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仿佛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离他而去。
抱着吱吱上车的时候,他圈着怀里的人,心底没来由的恐慌和害怕。
傅青和傅水被送进了手术室,傅山带着人守在了手术室外,傅绿得到了消息匆忙赶来。
傅山看了傅绿一眼,只一秒就红了眼。
傅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倒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这漫长的手术结束。
医务室,傅瑾川抱着南枝,菲薄的唇角紧抿着,医生给她脸颊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全程她未开口喊一声痛。
他坐在椅子上给她检查伤口,看着小姑娘那裤腿上沾着的鲜红血迹,眸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手指骨颤巍巍的撩开她的裤腿。
南枝那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有了一道狰狞可怖的血痕,血被她止住了,那两指长的伤口,从她小脚腕处几乎蔓延到小腿膝盖,鲜血淋淋,直面冲击着傅瑾川的视觉神经。
她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的很好,不让他发现。
他们都以为南枝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却没想到,那伤口如此深,血红的肉能见到白骨。
傅瑾川看着那深刻的伤口,他的心在绞杀着痛。
这狰狞可怖的伤口,让给她医的医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别说女人,换了男人都得痛的浑身打滚。
不用傅瑾川吩咐,医生立马给她消毒处理着伤口,全程傅瑾川紧紧的抿着,他低垂着眼眸,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伤口,寸步不移。
那双寒眸弥漫着一层血气,雾气腾腾。
在消毒的时候,南枝痛的蜷缩在他怀里身子微微发颤,手指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呼吸也凌乱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细白的汗珠,顷刻间,脸色惨白如纸。
他神色慌张:“医生,轻点。”
他低沉的嗓音沙哑又压制:“她很痛。”
医生尽量给她伤口消毒完,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叹了一口气:“傅先生,伤口太深了,也得动手术。”
手术过后,医生走出来,把眼镜放在上衣口袋,揉了揉疲惫的眼角:
“这姑娘是我见过最能忍的。”
傅瑾川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面色不郁,神情莫测,他低垂着眼眸,嗓音沙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还在麻醉,人还没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