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重捶桌面,向世民怒吼:“天子自有天命,不是谁用智谋和力量就能得到的。你为了得到它……为什么竟然如此急迫?”
世民急忙脱下冠帽,跪下连连磕头道:“禀父皇……不能把儿臣分明没有说过的话,硬加在儿臣身上,务请父皇下令有司审查验证。”
元吉打断了世民的话:“大哥跟我都听见了,你还想抵 赖?”
世民不得不抗辩:“当时你们远远落在我后面,至少有一百多丈,你们……你们又为何能够亲耳听到?”
元吉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建成也愣住了。
李渊却怒不可遏,不肯就此罢手。
正在此时,萧瑀匆匆赶来,他带来了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启禀陛下,颉利可汗……”
在场的人大惊,李渊急问:“颉利可汗怎么了?快说!”
萧瑀喘了口气,然后说:“颉利可汗业已率领突厥全国兵马来犯,目前已推进到幽州附近了。”
李渊一听,倏得变颜失色。
“据探马报,这次颉利可汗倾巢而出,势在必得。情况危殆,非同小可,务请陛下立即采取应对之策。”
李渊不由地望了望自己的三个儿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沉重地过去扶起了世民,并为世民重新戴上冠帽:“朕是错怪你了,快起来,快起来。”
他转身斥责建成与元吉道:“你们距离世民有一百多丈远, 如何能够亲耳听见他的话?这分明是枉说栽赃!”
建成与元吉不敢吭气。
李渊和颜悦色地对世民说:“世民,如今突厥举国来犯,你看该如何是好?”
建成借机讽刺道:“父皇,讨论迁都一事的时候,世民不是一再吹嘘要消灭突厥的吗?现在突厥送上门来了,就在他如何消灭了。”
世民毅然请缨道:“恳请父皇准许儿臣统率三军,前往幽州抗御突厥。”
正在等待此话的李渊大喜,忙说:“能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望你能尽释前嫌,全心全意为朕效命,将突厥兵马驱出国境。”
世民回复道:“儿臣遵旨。”
建成眼看世民又要统率大军,独揽军权,忙向元吉打了个眼色,向李渊请求道:“禀父皇,最好能够派遣四弟充当副帅,也好劝世民分劳。”
元吉也道:“禀父皇,儿臣愿意为二哥分劳,共同抗击突厥,恳请父皇准许!”
李渊问世民道:“世民,你可愿意让元吉当你的副手?”
世民说:“儿臣当然愿意。军情紧急,儿臣与四弟立即商议退敌之策,请准许先行告退!”
“当然,当然……你们先走吧!”
元吉不放心地看了建成一眼,才勉强与世民一道离去。
建成思忖半晌,忍不住开了口:“禀父皇……刚才父皇分明是要严惩世民的,何以突厥一犯境,父皇的态度就起了那么大的变化?”
李渊听了,沉下脸来,怒斥建成道:“突厥举国来犯,岂是儿戏?即使朕对世民有所不满,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必须改变态度,以社稷安危为重!建成,你一定要分辨清楚,私人喜怒绝不能与社稷大事相提并论,你明白么?”
建成惶然回道:“父皇请息怒,父皇的教诲,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书房里,世民正在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军情邸报,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世民诧异地回首起身,立即看到了伫立窗前的吉儿。吉儿一脸的愁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又为何叹息?”世民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
吉儿紧握住世民的双手,不无忧虑地说:“再过三天,你又 要远行出征了……”
世民不解地说:“是呀!怎么……”
吉儿忍不住,又在感叹:“每遇到外族入侵或变民起兵,父皇总是派你抗御讨伐。可是每次胜利回来之后,你跟太子与齐王之间的猜忌怨恨,却更为严重。而这种猜忌似乎……似乎已经存在于你跟父皇之间了。”
世民听了,不禁也感叹不已:
“别说这些了,吉儿。我有责任,必须肩负起抗御讨伐的重任。至于猜忌怨恨,我已经尽力在化解、在避免了。一切……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吉儿眼中噙着泪说:“我很为你担心,总有一天……”
世民劝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