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走后,韩凛趁太子要出宫寻张钰,乘机也告假半天。
彼时太子笑回,“你有事便回,京兆尹上任诸事,交由叶倾墨去办。”
至此,韩凛告假回家。
当他一路急行踏入门庭那刻,他见父亲正坐在庭院凉亭饮茶。
见儿子突回,韩弼州颇感意外。
“凛儿,今日何故,这般匆匆归来?”
“孩儿有事同爹爹商量。”
“何事?”
“孩儿想娶那肖太师嫡女肖似柔为妻,请爹爹成全。”
韩太公眉头微皱,“此女不是已被娘娘指给太子了么,你忽出此言,是为何故?”
“爹爹,太子昨夜于宫外临幸了中书侍郎张之道之女,张大人乃几日前肖太师举荐,此时横生此事,爹爹以为如何?”
“太子临幸张氏,此事可真?”韩弼州颇感惊讶。
“千真万确,娘娘要我督促太子功课,定时汇报。昨夜他避开我外出,今早随行侍从来报,我才知此事。”
“太子昨夜之事,恐是有诈呀!”韩弼州微叹。
“是否有诈未可知,太子是否遭人暗算亦未可知,可今早月儿告知我肖姑娘心意,却令我大感意外。”
“嗯……告知你心意?”
“嗯,通过月儿,说心悦于我。”
“哦,此女此举倒是大胆!不过说来也巧,近日那肖亦翃朝上频频示好于我,私下也坦言,说你韩凛少年英气,乃是他心中女婿人选。彼时我视之为笑语,此刻观之,实乃他肖亦翃攀附之心呐。”
“爹,是以,孩儿想娶那肖姑娘。肖姑娘为人端淑、才华出众,善礼仪,乃闺门典范,若非形势所逼,她亦不会自降身价,袒露心声的。她既坦诚心悦于我,我韩凛也应有所回应才是。”
“凛儿,你莫要忘记,眼下与你争夺之人乃是太子,更是皇后。娘娘赐婚肖家,各中深意,你我皆晓。肖亦翃这般行事,便是瞅准了你会铤而走险。若我韩家此时真横插一脚,只怕韩家会失娘娘信任,彼时韩家可有活路?”
“爹,您言之有理,只是您别忘了,肖太师之所以得娘娘垂青,无非是因镇国大将军霍遥乃其门生;其子肖似韫领禁卫军十五万,行京都左右金吾卫之责。朝廷忌惮其兵权,娘娘才有意拉拢,才有肖氏为妃一说;若肖氏嫁于我,肖家依然在娘娘掌控之下,且可与韩家行成合力,彼时主导权在我,我既护佑娘娘,也护佑自己,韩家形势岂不更安?”
“话虽如此,万一娘娘雷霆之怒,恐怕……?”
“爹,你乃娘娘亲兄,韩家乃娘娘重膀。太子失德,娘娘所图终是隐患。拉拢肖家,既为选妃目的,殊途同归之事,何不择个利益更甚者?韩、肖两家联手,不仅娘娘多了保障,我韩家,亦多了保障啊。”
韩弼州此刻微微点头,“我儿分析有理,你容爹再想想。”
片刻之后,韩弼州转身对韩凛说道,“你速去一趟肖府,探听下肖亦翃虚实,若真如你我断定那般,我或可向娘娘请旨,取消赐婚,让肖家为我韩氏一党所用。”
“是,爹,孩儿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