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姑娘许久不见了。”
“是啊。多谢梁先生送来的东西,破费了。”
“姑娘客气了。余老板帮梁某许多,梁某投桃报李罢了。”
他现在说话已经这么直接了,而余蓉神色如常,颜儿由衷地感到开心。
他们两人聊起最近的生意,颜儿听不太懂,便安安静静坐在余蓉手边,神思慢慢就往别的地方飘。
突然耳里听到了一句“西南边的战事”……她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泼洒出几滴,心里头那种闷闷的感觉又回来了。
“颜儿?怎么了?”
梁吉递过来干净的帕子让她擦手,颜儿放下茶杯摇摇头:“没事,好像没拿稳。”
余蓉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又回头继续跟梁吉聊起来。
可他们聊的每句话都让颜儿觉得很不舒服,分析完周边各国的形势又赞扬了那位将军过往的战绩,又突然说起当朝太子如何如何圣仁恭谨,不知道传闻中的重伤有几分真假,所生的长子将养得如何……
颜儿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下意识握紧手心。
余蓉感受到手心里的颤抖,心里更加惶惶,茶室的门被敲响,梁吉起身过去,她趁机看了一眼颜儿,见她脸色苍白,额角隐隐渗出了汗珠,异样已经很明显,为了不让梁吉起疑,她就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这些朝堂中事。
离开了四方楼,两人上了马车,颜儿问余蓉还有什么安排。
“颜儿有想去的地方吗?”
“蓉姨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去天音阁好不好?”
“颜儿想听虞琴师抚琴了?”
“嗯,上一次虞琴师还说要同我饮酒赏月呢,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我都没有再来。蓉姨若是有要事处理,不然就把我送到天音阁就好?”
“没什么要急着处理的。”余蓉轻轻拍拍她的手,“去天音阁当然可以,只是酒是喝不得的。”
“好,不喝酒。”
马车停在天音阁门前,虞袅一见下车来的是她俩,忙笑着迎上来。
先朝余蓉拱拱手行了礼,再问:“多日不见,姑娘怎的清减许多?”
“先生好,我病了一场呢。”
她说得直白随意,虞袅反而皱了皱眉:“可好些了?快到里头,别吹了风。”
“好多了,所以今天想来找先生饮酒听琴。”
“琴随便听,酒可喝不得。”他的反应同余蓉一模一样,颜儿笑了出来:“可我在四方楼梁先生那喝了不少茶,不想再喝了。”
虞袅同小学徒吩咐了两句,回来请她们坐,笑着跟颜儿说道:“那便请姑娘尝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