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文飞快飘到他身前,指着他的脸庞说:“你没有发现吗?你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原样。真要这样出去,不让守在外面的人起疑心才怪。”
林阳这才想起,一叶障目符的有效时间仅为一个小时。而现在,距离他使用一叶障目术,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还能发挥作用才怪。
“我差点忘记了这事,多亏有你提醒。”
还好,先前那只绘制有一叶障目符的金桔叶子,这会儿依旧黏在他的额头上。
取下金桔叶子,朝里面注入了一缕魂力后,林阳将它重新贴到了额头上。
一瞬间,他的容貌和气质,就变回到了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怎样,现在没有什么破绽了吧?”
得到了陈诗文肯定的回答后,林阳伸手推开了医生值班室的门。
满心焦急的文弘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医生,怎么样,您是不是可以给我女儿施治了?”
“虽然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请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去救治文晓琪的。”在安慰了文弘良几句后,林阳向一旁的单学智吩咐道:“你们医院里面应该有火罐吧?给我拿一套过来。另外,据我所知,你们医院里存有陈诗文老先生留下的一套‘灵蛇针’。也请一并拿过来吧。”
单学智面有难色的回答道:“火罐没问题,只是那套灵蛇针存放在中医科,被他们当宝贝一样供着,平日里连看都不肯给我们看一眼,想要借来试试,只怕不大可能……”
获知林阳走出医生值班室的罗元清急匆匆赶来,正好听见了单学智的这番话,眉头一挑,便呵斥道:“小单,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呢?中医科的各位大夫,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这件事情,关系到一条人命,他们又怎么会不借?行了,你先跟这位先生到文晓琪的病房,我这就去中医科,找他们的马主任借那套灵蛇针。”
罗元清没有多做停留,说完这番话,便快步前往了中医科借医疗器具。
回到重症监护室,林阳趁着火罐和灵蛇针尚未送到的这段时间,将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了文晓琪手腕处的寸、关、尺三部上,为她诊起了脉象。
单学智等医护人员,则按照他的吩咐,将先前扎在文晓琪身上的银针一一起出。
此前文晓琪病情的突然恶化,吓坏了这些医护人员。所以,在林阳发话之前,他们都不敢触碰文晓琪身上扎着的银针,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引发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来。
也幸亏他们先前没有擅自动文晓琪身上的银针,否则,林阳救治成功的把握,至少还得再减三成!
“寸关尺三部的脉象,看似快而洪大,实则速而无力……这是虚火旺到极点,以假乱真之象,稍有不慎,就会判断失误。这个脉象的出现,说明文晓琪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借助陈诗文的医术和丰富临床经验,林阳很快便分析出了文晓琪此刻的情况,神色严肃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罗元清回到了重症监护室。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医生,正是中医科主任马文博。
马文博双手捧着一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林阳要用到的灵蛇针。
一见到林阳,马文博便上下打量着质疑道:“就是你要借灵蛇针的?你会用吗?”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灵蛇针极难驾驭。
灵蛇针,又名灵蛇九针,是用纯金参照上古九针制造出来的。
黄金质软,由它制作出来的针,本身就很难控制。再加上这套针的针身,与普通针笔直针身不同,是呈现出一种弯曲如蛇般的奇特造型,所以操控起来,就更加的麻烦不易了。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独特的造型,才让这套金九针有了‘灵蛇针’的雅号。
然而,名字虽然好听,可想要使用却并不容易。
马文博在针灸上面也有着数十年的造诣,虽然没能够达到陈诗文的高度,却也是全国针灸理事会的会员,国内屈指可数的针灸名家。
可即便是他,对这套灵蛇针,也只能勉强使上一使,根本就谈不上熟练自如。
在他们医院里,也就只有陈诗文活着的时候,能够将这套灵蛇针使用的随心所欲、如臂使指。
在陈诗文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运用这套灵蛇针来给人治病了。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要借用灵蛇针。试问,马文博又怎能不心有猜疑呢?
如果不是关系到一条人命,如果不是有罗元清做担保,他肯将这套珍贵稀有的灵蛇针拿出来才怪!
飘浮在旁边的陈诗文,生怕林阳会因为马文博的态度而生气,急忙解释道:“老马这个人,说话是直白了些,但没有什么恶意。他和我一样,都是醉心钻研医术的人,甚至比我还要痴迷几分。如果说,学武有武痴的话,那么老马他就是个医痴。所以,在人情世故、与人交际等方面,他有些不太会处理,你可不要生他的气……”
林阳倒是一点儿也没觉得生气。
事实上,他很能理解马文博,要换作是他,估计也会有此一问。
他没有问答马文博提出的质疑,而是伸手接过了檀木盒子,熟练打开暗扣,从中取出一枚针尖呈三菱形,针身弯曲有刃的灵蛇针来。
乍一看,这枚针就好像是一条张开嘴巴觅食的金色小蛇。
实际上,这枚针是从九针里的锋针衍化而来,名为锋蛇针。主要用于刺破皮下静脉或小血管,以起到排毒、泻热、消痈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