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晚就得返回华夏了,而且看中餐馆那个小服务生,明显是国内来的留学生,把多余的钱当小费赏给他也不错了:在外国留学,假期还能打工挣钱的孩子,值得交上好运。
“谢谢,谢谢先生”
小服务生一开口道谢,果然是高飞感觉最亲切的母语,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上菜。
几分钟后,小服务生就把高飞点的东西端了上来,还小声推荐了店内几个拿手菜。
高飞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狠饿了几十个小时后,绝不能吃太多的,那样会伤胃,按说一碗稀粥最好,点了一盘红烧肉就已经很出格了。
小服务生退了下去,站在远处看着高飞吃饭,心里却在琢磨:这个人衣服上满是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山里出来的,说不定是那些恐怖分子之一,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呢算了吧,他是个华夏人,我的同胞,我绝不能这样做的。
高飞一改以往的狼吞虎咽,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所有事物后,反而觉得更饿了。
不过有这种感觉才是正常的,这说明胃部已经被激活了,接下来绝不能再吃了。
高飞推开盘子,点上了一颗烟,随意向窗外看去,准备休息一下后,趁着天黑前的几个小时,再去街上打探一下。
窗外的街道上,就像前天刚来时那样没多少行人,看来长达一个月的混乱,给市民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没有必要实在不愿意出门。
倒是不时有三三两两身穿军装的军人,急匆匆的从窗前走过,四处扫望着,一看就是在搜寻那些可疑人士。
高飞的衣服上虽然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一看就是从山里跑出来的,不过他穿着的衣服却很上档次,再加上本身就是斯斯文文的外形,只要不是像小服务生那样的刻意去审视,没人会把他和那些歹徒联系起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每当有岛人从窗外经过时,高飞都会适时的低下头,看桌子上的报纸,考虑着要不要去餐馆洗手间整理一下,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呜啦一阵警笛声从远处响起,两辆警车从西边向动疾奔,路上为数不多的车辆赶紧靠边闪避,那些沿街巡逻的军人,也都驻足向警车看去。
一个士兵这时候恰好来到了餐馆的窗前,别的士兵看到警车过来后都向那边看去,他却迅速转身,背对着公路脸朝着窗口。
然后,高飞就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一个岛国士兵,却有着一张比大多数女孩子还要漂亮的脸蛋,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但仍然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俩人四目相对。
高飞发誓,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张漂亮的脸,但却有了种仿佛早就认识几百年的错觉,尤其是士兵在看到他后,双眼里飞速闪过的一抹狂喜,使他心头猛地一颤,脱口喊道:“陈果果”
因为有窗户玻璃隔着,外面那个士兵自然听不到高飞的喊声,但却能从他的口型看出他在说什么,浑身就像是被电击那样,猛地哆嗦了下随即飞快侧转身子,就向东边狂奔
自从知道高飞原来是自己的小表外甥后,陈果果始终被一种无形的阴影所笼罩,让她有种天塌下来了无力感,更多的确是希望被雷劈的罪恶:我竟然逆推了我的表外甥,蛮不要脸的。
所犯的伦理大错,让陈果果觉得唯有死掉,才能洗刷这种罪恶。
所以在岭南时,陈果果希望自己能死在那儿。
不管是人,还是魔,只要死掉,什么罪恶也都会被洗清了的。
可谁知道,她没有死在岭南,反倒是颜红,和上官风铃为了救她,相继长眠在了那片热带雨林中。
为了救她,母亲和红姐都已经死了,假如她再浪费活下去的机会,那就是对不起死者,所以她才远赴泰国出家。
陈果果本以为,她在出家后,青灯古佛肯定能抚平她受伤的心,让她忘记那些已经发生的不幸,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
最后一代安归王平静的死在国外一家小寺院,也许才是她最终的宿命。
但结果呢
在离开岭南的这段时间内,无论陈果果下多大的决心,对那个男人的思念却像疯狂成长的毒草那样,始终紧紧的缠着她,就算是在勉强睡着的梦中,她都会梦到那个男人,梦到被他抱在怀里,附在耳边说着肉麻的话。
越想发誓忘掉一个人,往往却把他记得更清楚,甚至整夜的回想和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这种真切的感受,让陈果果痛苦异常,每当无法抗拒要豁出一切去找高飞时,就只能用钢针扎自己,用身体的痛苦来提醒自己。
身体的痛苦对于精神来说,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就在陈果果实在受不了,恨不得自杀拉倒时,却从几个去寺庙游玩的华夏旅客中,听到了高飞的消息。
高飞的一本安归经,竟然被人抢走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盆清凉的水,一下子就把陈果果的浮躁浇灭,让她终于找到了去见高飞的理由:我只是给帮他夺回经书,最多就是远远的看他一眼,然后就会回寺庙,从此安心念佛。
找到这样做的理由后,陈果果马上就离开寺庙赶来了岛国,参与了争夺经书的厮杀。
绝对是不理智的痴情作怪:陈果果本打算夺到经书后,在暗中偷偷看一眼高飞就心满意足了,但在来到岛国后,她却怕高飞不会来,所以就特意以女和尚的形象出世,故意惹人注意。
高飞,甚至高飞身边的人,在得知一个漂亮的女和尚参与争夺经书后,肯定会联想到她是安归王然后,高飞就会出现。
高飞果然出现了,就在陈果果在警车出现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