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
祁斐然没忍住,下手重了点,掐的裴音睡梦中撇着嘴说了一句:“疼……”
祁斐然哼了一声。
“该,不疼你就记不住!”
…………
第二天,裴音是被祁斐然讲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遮光窗帘外渗出的光线,让她抬手遮了遮眼睛。
祁斐然挂断了电话。
她的目光适应,缓缓地抬起眼帘,看着窗口的男人朝着她走过来,逆着光站在床头。
“程老太太快不行了。”
裴音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祁斐然开车把裴音送到门口,裴音打开车门,“你不去?”
他转头望过来,眼神幽暗。
“我是为了你来的,你是为了程隽来的,现在没必要了。”
裴音眼皮轻轻一跳。
她下了车,看着祁斐然的车开走。
陆科还在医院里。
裴音进入病房,程老太太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灰浊的眼睛看向裴音,枯瘦的手忽然朝着裴音伸了过来。
裴音快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程老太太的手。
“音……音,镯……”
就算是几个毫无关联的字眼,都足够让程老太太耗费了吊着的最后一口气。
裴音点了点头,“奶奶,我答应。”
程老太太不断动颤着的眼球,终于停了下来。
她握着裴音的手,缓缓垂落了下来。
裴音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眼前死去。
也是她亲眼见证了生死。
口袋里那个用藏蓝色布包包裹着的玉镯,好似是带上了温度一般,灼烫着她的皮肤,微微发烫。
…………
程老太太的身后事办的很简单。
灵堂是在家里设的,程家除了程隽之外,也没什么亲近的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