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们……”
程隽拿出一个烟盒来,抽出一支烟。
裴音看见他拿着打火机是她送的那一只。
他吐出一口烟气,才缓缓开口。
或许是被烟气熏染,他的嗓音略带磨砂的质感。
“那个时候除了托尔斯家族指控你杀人之外,裴家还把拐卖少女栽到你身上。”
裴音瞳孔微缩。
“还记得我带你去东南边么?”
“嗯,记得。”
出了国境线,那一片危险而有美丽妖娆的罂粟花田。
“黄,赌,”程隽顿了顿,“毒,这三样是东男亚发展的三大支柱,那边不少人都在做,我带你去的那边的尉爷,是早期开始做,又做的比较大的。”
裴音抿了抿唇,“后面我记不清了。”
程隽没有回头,继续说:“当时曼斯提出要和你们家合作,本是针对‘毒’,可后来又因为看上了你,又多加了一条线。”
“黄?”
“嗯,”程隽抽了一口烟,或许是因为有香烟,才能让他将这种肮脏而龌龊的事情吐露出来,“他们那边一直有从国内贩卖少女,有一条链,有的是家里人主动卖,有的是被拐走的,会分批卖过去。”
裴音已经攥紧了手。
“所以那个时候,邢梨和汪丽丽就都是……”
“嗯,是的,”程隽说,“不过她们运气好,在边境线之内就被截住了,没有送出去。”
“那邢梨怎么……”
“她身体不太好,”程隽回忆起来,闭了闭眼睛,“休克,长时间缺氧,闷死了。”
裴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怪不得邢梨的父母对她是这样的态度,裴朗恨她入骨。
“运气好么?”裴音讷讷的说,“汪丽丽不也还是死了……”
汪丽丽至死都在对她进行指控。
现在想起来自己的车胎被扎,她竟然对已经惨死的汪丽丽没有了半分的恨意。
她从程隽手里拿过烟盒来,抽了一支。
“这是男士烟,稍微烈一些。”程隽说。
裴音嗯了一声。
她现在需要靠香烟来镇定一下。
江边的风很大,吹着她的长发四散飞舞着,身上的风衣衣角都被鼓开了。
“隽哥。”
“嗯。”
“我为什么要嫁给祁斐然?”烟蒂火星明灭,裴音长发飞舞,遮掩了半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