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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茂彬在府里养了几天伤,不待府医同意他出门,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群芳楼。
夜半时分,东市街道静谧无人。
段茂彬酒气熏天、摇摇晃晃地从群芳楼大门出来,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扶着他。
然而不等主仆俩上踩上马车车凳,便有一群壮汉从暗处窜出来,快稳准地往他们嘴里塞入布条,用麻袋将二人套起,绑走。
待把人掠至僻静处,段茂彬仍未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只因被装在麻袋里,四肢遭束缚而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境况。
反倒是一旁的小厮,哆哆嗦嗦地打着抖,却还是装着胆子喝道,“我家少爷乃文昌伯儿子,你们胆敢行歹事,文昌伯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壮汉们对他的话极其不耐,其中一个上前,只用一记手刀,便让小厮闭了嘴。
周遭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下段茂彬嘟嘟囔囔的声音。
这次,壮汉们便没有那么客气了。
几人相视一眼,举起的棍棒高高落下。
“啊——”
幽静的街道上响起惨厉的叫声。
然而这一处偏僻,此时又是半夜,根本无人听得到段茂彬的声音。
他被装在麻袋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毒打。
其中一棍子直接抡在他小腹上,他惨厉的叫声更响。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口中的求饶变成骂骂咧咧。
然而他骂得越狠,那些棍棒挥在空中划破空气的凌厉声便越响。
到最后,骂声又重新变回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求饶声渐止,确认他已经晕过去了,壮汉才停了手。
趁着天还黑着,几人将两个麻袋带回到文昌伯府大门前。
缠紧麻袋袋口的绳子解开,段茂彬被丢了出来。
他整张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原本干净华贵的袍衫染了血迹,污糟不堪。
然而这还不算完。
壮汉们冷着脸,从衣襟中掏出药粉,和水给他灌下,又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秋夜寒凉的凛风中,段茂彬就这么赤|裸着被丢在自家府门大门口,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下半身。
做完这些,壮汉们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卯时末。
裕京城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
然而众人不似往日一般,开铺的开铺,采买的采买,而是聚着一起,围在文昌伯府大门前。
议论声逐渐响起。
不足半日,段茂彬被人打残脱光衣服丢在自家门前的消息就在裕京城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