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受到刺激,如今几乎是靠着太医院的药方子在吊着。
听到她的话,皇后难以控制地红了眼眶,坐在床边,握紧锦安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道歉,“锦安,对不起。。。”
“母后对不起你。。。”
她应该早些发现她的不对劲的。
若是早些将锦安接到淳元宫,她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苏珞浅上前一步,安慰道,“皇后娘娘,您千万保重身子。”
舒妃是锦安的生母,有生母在,即便是皇后,也不好逾矩将锦安抢过来记到自己名下。
怡景宫的宫人都是听舒妃的,再加上锦安几次露面皆未有不适,是以众人并未发现不妥。
这些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皇后头上。
皇后转过头,看向蓝朵,“蓝朵姑娘可有何法子?”
“只要你能让锦安醒过来,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蓝朵惶恐道,“行医救人乃医者本分,皇后娘娘言重了,民女自当竭尽全力。”
皇后顿了顿,知晓是自己的话容易产生歧义。
她本意并非是要给蓝朵施加压力,只是关心则乱。
“本宫关心则乱,还请蓝朵姑娘谅解。”
她贵为中宫皇后,却没有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既是因为担心周菁宓,也是因为她性情温和坦荡。
蓝朵再度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民女有个法子,但并非万全之策,只是。。。只是可以一试。”
周菁宓年龄小,本应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的,但她经历过的事情太过残忍,下意识地便不想醒来。
蓝朵所说的方法是以西南秘术辅以针灸之道,勉强一试。
皇后听罢,心中摇摆不定。
她垂眸看着锦安,轻抚她清瘦至极的面颊,又抬眸瞧了眼半阖的窗牖外,那纷飞的霜雪。
终是点头。
蓝朵施针,并非一日之功,为了方便给周菁宓诊治,她只能留宿在淳元宫。
苏珞允知道这个消息,心中说不着急是假的。
苏珞浅自是知晓兄长在担心什么,不过皇后慈和,即使蓝朵无法让锦安醒过来,也不会遭受为难。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去找蓝朵。
但苏珞允仍然放心不下,可他是外男,自是没有入宫的理由。
因此苏珞浅便日日代替他进宫。
好在淳元宫终是传来好消息。
蓝朵连续施针三四日后,于一个雪花飘零的下午,锦安迷蒙着睁开了眼,可她并不清醒,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闭上了眼。
但仅是这样,也足以让皇后喜极而泣。
红着眼眶急切问道,“蓝朵姑娘,锦安怎么又睡回去了?”
一直待在床边的蓝朵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语调平和道,“皇后娘娘放心,这是最难的一关,公主既是睁眼了,那这一关便已闯过,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正常剂量服药和针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