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焱抱着在他怀里乱动的女人,胸腔内的心脏却跳得飞快,砰砰砰得震耳欲聋。
喉咙里像是烧了一把火,又如同干涸的河流。
他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嗓音微哑:“姐姐别动,我送姐姐上去。”
十七岁的少年早已过了变声期,曾经清朗悦耳的少年音如今变得格外低沉磁性,压低声音说话时,那声音就仿佛一颗颗的小沙粒,在人的耳膜上轻轻滚动。
南离的脸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在少年慢声说话时,脸颊的绯红又深了一个度。
“不用你送”,南离嘴硬,“你把我放回轮椅上就行了。”
景时焱充耳不闻,只重复道:“我送姐姐上去。”
说完形状漂亮的喉结又滚了滚。
从一楼到七楼,怀里还抱着个人,景时焱却丝毫不觉得沉重和疲惫,一口气冲上七楼,把南离轻手轻脚地放在沙发上。
往后退了两步,景时焱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干了多过分的事。
大逆不道!
他竟然敢忤逆姐姐的命令!
他还不顾姐姐意愿强行把姐姐抱上七楼!
他完了。
“那个,姐姐,我下去给你拿轮椅。”
说完一溜烟跑了。
阿离坐在沙发上看着落荒而逃的某人,唇角慢慢翘了起来。
。
景时焱把轮椅送上七楼就飞快下来了,都没敢看南离一眼。
回到房间接到司韶的电话,问他为什么逃ke了,景时焱只随意回了句“没什么,想逃就逃了”。
反正他现在待在xuexiao的意义不大,而且得知姐姐今天从国外的疗养机构回来,他一颗心立马就飞了,根本在xuexiao待不住。
司韶也知道景时焱现在的情况。
虽说景时焱现在跟他一样上高三,但实际上景时焱早就拿到了国外常青藤名xiao的保送资格,就算他现在直接去国外读大xue,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现在在哪?”
问着问题,但实际上司韶也猜到了景时焱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五年里,每到9月南离出国去疗养的这一个月,景时焱都跟浑身扎了针一样,恨不得马上飞到国外去陪着南离,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这也使得他那张本来看起来就凶的脸更凶了,又冷又暴躁,像随时随刻都要打人。
而等南离回国的那一天,景时焱若是知道时间,就定会提前去机场接机,若是不知道,回了家见到南离后,必定黏在南离身边问东问西,关心得好似卑微讨好二婚丈夫前妻孩子的继母。
果然,景时焱简单回复了一个字:“家。”
挂断电话,景时焱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软玉温香的触感,叫他莫名感觉脸红心跳。
姐姐抱起来好轻啊,一看就知道没有好好吃饭。
不过姐姐身体好软,像一团云一样。
景时焱俊脸臊红,侧过身子抱住被子,将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红透的耳朵。
不过,姐姐身上好香啊。
片刻后,景时焱惊吓到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