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爷道:“舒儿给你,左右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但分割炒财产确实不能的!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道理。”
申娘子懒得跟他们闲扯。
“铺子和染坊你们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真当我王迎是吃素的?”
申家族老拍着桌子道:“这就是王家的家教吗?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申老爷阴恻恻的看着申娘子,手里的念珠越转越快。
申娘子抿唇一笑:“老爷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害怕。你们家这些人锅大碗小我比谁都清楚,别以为就你们会玩阴着。老娘走南闯北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好就好!若欺人太甚,不如大家一起死。我保证你申家断子绝孙,一个不留。”
“嗯?”
“哼?”
申家的族老们瞌睡都醒了。
族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伯。
他吧嗒一口旱烟,道:“都是一家人,夫妻缘分尽了,还能做家人对不对?毕竟有两个孩子呢,赶尽杀绝对谁都不好。”
族长又对申老爷道:“既然你们要跟京里联姻,就要把事情做漂亮喽。可别影响了亲家的官声。”
这是在提醒申老爷,要是因为钱财被申娘子闹到京里去,那位五品官再升怕是就难了。
别结亲不成反结仇,弄个鸡飞蛋打。
申老爷听了此话,再看看一副鱼死网破模样的儿媳妇,最终道:“铺面和染坊各给你一间。”
申娘子冷笑一声。
申太太道:“王氏,你见好就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申娘子道:“看来你们诚心不足啊!那要不咱们改天再说,我不急。”
她抱着女儿就要走。
申公子道:“慢着!两家吧,铺面染坊各两家!看在舒儿的份上,我给你!”
申娘子哈哈大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盯着自己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说:“申全,你让我觉得恶心!”
“五家染坊五家铺面,少一个都不行!你们想想,我嫁到你们家的时候,你们有什么?如今呢?光现银府里就有多少!你们拿走了十分之九,还不够吗?”
话是这么说,可那是生金蛋的金母鸡,谁愿意拱手相让?
申老爷笑道:“亲家,不如这样!我给你们族里两家染坊两家铺面,你们王家的闺女王迎,半个月后因病去世,你们看如何?”
王家的族老们一瞬间坐的笔直。
他们王家以前也是扬州城排的上号的富足之家,如今一年不如一年。
族中子弟读书做生意都没有银子,长此以往,他们王家哪有翻身的机会?
他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蠢蠢欲动的贪念。
王家族长道:“药石无医,孩子病逝咱们都伤心啊!”
王迎知道他们贪婪凉薄,却不知道他们能如此不要脸!
她的婆家人和娘家人,当着她的面讨论她价值几何,怎么死合适。
还有王法吗?
还有公理吗?
申王两家的族长对视一眼,申老爷道:“来人,扶少奶奶下去休息!”
外面立马进来两个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