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看看满山遍野土黄色的野草和土地,腹诽大冬天能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但是吧,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爬爬山也行,反正要陪他一天。
章韵点头,“嗯”了一声。
俩人默默的走着,四周很空旷,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俩,安静到章韵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还能听到他的。
走了一个时辰才爬到半山腰,就连车夫说的尼姑庵都在山顶,章韵望着远处那渺小的建筑,担心一直爬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到那儿。
她这人自打穿过来享福享惯了,实在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我累了,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章韵看到了一间破屋,果断拉了拉林如琢的衣摆。
林如琢看到不远处的破屋眼睛都亮了。
“好,那去吧!”他绕过地上大朵的蒺藜,朝章韵伸出手:“我拉着你!”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又不过分干瘪。
章韵想玩他的指头。
就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好!”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里。
林如琢握住她盈润的小手,心头一颤,脸便红了。
怎么会有这么滑腻触感的手?他不受控制的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两个人瞬间都面红耳赤,却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走近一瞧,这破屋其实不怎么破。结构完好不说,里面还有一点生活物资。
有床有灶台,还有两个残缺不全的破碗和一个瓦罐,门背有一截破缸和一个烂成一半的木桶,一堆柴禾堆在门口,显然是个猎户或者打柴人的临时庇护所。
林如琢打开包袱,从里面扯出一个貂皮大氅铺在床上:“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章韵诧异:“这不是我的大氅吗?怎么在你那儿?”
“跟秀儿要的呀!你今儿出门不得准备件厚衣服?”林如琢麻利的舀水泼地,等水渗下去,他又去扫地。
那秀儿不就知道今天他俩在一起了吗?章韵老脸一红。
林如琢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在灶上点火,铺着稻草的炕也慢慢变热。
林如琢把瓦罐洗涮干净,烧了一罐热水,抛几片茶叶进去,立马一室茶香。喝到热茶,章韵整个人都舒展了。
炉灶里火光灼灼,屋里窗明几净茶香四溢,章韵心里突然生出许多安稳和柔情。
林如琢的包袱像个百宝箱,他从里面拿出了茶碗、茶叶、香肠、腊肉、佐料、大米,还有一床薄款的锦被,像足了后世的野营。
章韵笑道:“你怎么像要安家一样?”
林如琢摇头:“我从前过的日子比这苦多了,腊肉香肠锦被可不常有。怎么能让你过这种日子?”
他又从怀里摸出三张银票放到章韵身边:“这是一百五十两,我这小半年的俸禄和外快,都给你。”
章韵盯着那似乎还带有体温的银票,心里涌上一阵轻愁。
从前林如海也这样,会把俸禄和外快捧到她眼前,可惜他死了,还死的那么惨!
章韵放下茶碗朝外走:“我出去逛逛!”
“嘭”的一声,门被她甩在了身后。起风了,她的披风在山间飞扬,头发也如群魔。
“阿韵!”她的手被一双暖意融融的大手包裹住。
章韵看着远处枯黄的山林,很久之后,她叹息一声:“如琢,没有人能争得过死人!我自己也不行!”
“他死在最爱我的时候,我过的每一天,都是沐浴在他对我的爱之中,我会时常想起他。如果我们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章韵凝望着他年轻俊美的脸庞。
【还有一章,一直在审核,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哈哈哈,感觉悬了,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