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那动物咬着香鱼不放,一边尖叫着。原来是一条经岁的水獭。
“这就是黑川主的真身啦。”晴明轻松地说道。
“啊!”忠辅惊叫起来。
水獭看见忠辅,丢下嘴里的香鱼,哭叫道:“吱吱!”“吱吱!”“你对这家伙有印象吗?”晴明转向忠辅问道。
“我记得它。”忠辅点点头。
“是怎么回事?”“很早以前,有一家子水獭来糟蹋我沟里的鱼,让我很伤脑筋。约两个月前,我偶然在河里发现了水獭的窝,就把那里面的一只雌水獭、两只小水獭杀掉了……”忠辅喃喃道。“这应该是当时幸存的一只吧。”
“还真有这事。”晴明叹息般。“好啦,剩下的就是一直沉睡不醒的绫子姑娘了……”晴明拎起水獭,举起到和自己对视的高度,问道:“姑娘腹中之子,可是你的?”水獭的脑袋耷拉下来。
“你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吧?”水獭又点点头。
“怎么才能让姑娘醒过来?”晴明注视着水獭问道。
水獭在晴明面前不停地动着嘴巴,像在诉说着什么。
“原来如此,是那女童吗?”晴明又问道。所谓女童,就是昨晚作为黑川主的随从跟来的女孩子。
“女童怎么了?”博雅问道。
“它说让绫子姑娘服食女童的胆囊就行了。”“啊?”“带女童过来,博雅。”屋子里还关着昨晚和黑川主一起抓住的女童。
博雅把女童带了过来。
“让她浸一下水。”晴明对博雅说道。
博雅抱起女童,从脚尖开始浸水。水刚过脚腕,女童便悄然溶在水中——水里游动着一条大杜父鱼。
“哎呀,现在要忙得不得了啦!”“有什么不得了,晴明?不是吃下这鱼的胆就可以了吗?”“不是指这个。是孩子的问题。”“什么?!”“怀上水獭的孩子,应该在六十天左右就会生产。”此时,屋内传出女子的□□声。
忠辅飞奔入屋,马上又跑回来。
“绫子怕是要生产了。”“鱼胆稍后再剖。绫子姑娘睡着时生产更好。”晴明松开了按着水獭脑袋的手。但是,被放在地上的水獭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晴明边向屋子走,边回顾博雅。
“过来吗,博雅?”“用得着我吗?”“没有没有。想看就过来。”“不看。”博雅答道。
“也好。”晴明独自进了屋。水獭也跟进屋里。
不一会儿,晴明便出来了。
“行啦。”他只说了这样一句。
“结束了?”“生下来后,我就把它们放到屋后的河里去了。运气好的话,应该会长大。”“黑川主呢?”“和它的孩子一起走了。”“可是,人怎么可以生下小水獭?”
“也是有可能的吧。”晴明说:“人的因果也好,动物的因果也好,从根本上说是一样的。一般地说,人和动物的因果不发生关系,因为加在其上的咒不同。但是,如果对那因果施以同样的咒,就有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真是不可思议。”博雅心悦诚服地点着头。突然,他想到了关于晴明的一些谣言。
有人说,晴明的母亲是妖狐葛叶,所以,晴明是狐狸的儿子。
“你想到了什么?”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晴明,所以他问了博雅:“你是不是想起了关于我的事情?”
“你知道了啊。”博雅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猜,这是不是真的呢?”晴明微笑着问。
“我不知道。”博雅摇了摇头。他是个诚实耿直的汉子,说不知道,自然就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你又将怎样.博雅?”睛明突然低声问道,头还低了下去,让博雅看不到自己的脸。
“哎,别吓唬我啊,晴明。”“你也知道——传说我的母亲是一只狐狸……”晴明幽幽地说。“喂.博雅,你知道我现在的脸是什么样的吗?”博雅觉得,低下头的晴明的鼻子已经像狐狸一样嘟出来了。“晴明,别胡说啦!”
“哈哈。”晴明笑了。恢复了晴明平时的声音。
“混账!”长嘘一口气之后,博雅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我刚才差点就动刀子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