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等人?
婷婷满脑子浆糊,又不敢瞎问,于是只能偷偷去问秦妈妈,不能直说,于是胡乱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末了才奔向主题:秦妈妈,你说这不是害了什么病了吧?
秦妈妈眼睛笑得弯了,一戳她的脑袋瓜子。
“小骚蹄子,想男人啦?”
这句话让婷婷五雷轰顶神形俱灭。
想男人?
原来主子最近这般奇怪是在想男人?想的哪个男人呢?
大少爷——
婷婷自己先摇摇头,这大少爷大夫人成亲快三个月了,也没见他们有男女之情,这段日子,大少爷只来了牡丹园一次,依旧是不修边幅的,靠近荷花池瞟了一眼,说:
真逗,大冬天的,种荷花,不如把我种下去,还能生根发芽。
那时候主子一直低着头,也没说什么,只是脸有些微红。
那大抵是生气呢?婷婷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不是大少爷,那园子里主子能看上眼的,便只有一个人了。
二少爷?二少爷。二少爷!
婷婷感觉血脉逆行,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回了牡丹园,刚到院子口,就看见二少爷又是每日不落的来看望主子,而主子十分光彩地笑着。
两人见到她回来了,都不再说下去,婷婷满脑子开始飞乌鸦。
这简直就是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出国色天香的红杏出墙啊!
婷婷哪里知道,这安以笙和念离有说有笑,是在描述安以墨令人发笑不止的害羞样子,叔嫂不约而同地表示,能让安以墨花枝乱颤把持不住自己,简直比看大戏还有趣。
婷婷的小脑袋瓜子开始一一回想安以笙和念离“私情”的种种症状。
据说,主子时不时就要上慈安寺去,安老夫人还现场逮住过她一次,这二少爷可就在慈安寺啊。
那天,从来不回安园走动的二少爷居然突然出现,还高调还俗,并且替主子挡酒,好不体贴。
后来,二少爷成了这安园唯一还记着主子的人,天天都来逗主子开心不说,三五不时地还送些丝绸点心什么的,大献殷勤。
尤其是最近,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共同话题”,总是谈笑风生特别开心,但是一有外人在,又都不说话了。
二少爷的频频来访,主子的翘首期待。
这若不是话本里面写的那些酸溜溜的故事,她婷婷也妄称自己是八卦源头的安园出身的了。
就在婷婷脑子飞速运转的这个当间儿,安以笙已经摆出了往外走的架势,那光秃秃的头皮上已经长出了一层贴着头皮的绒发,就是这么个古怪的打扮,却依旧那样风采照人,尤其是那温柔又和煦的眸子,叫婷婷也禁不住芳心乱窜。
“二爷,”婷婷红着脸让在一边,安以笙冲着她和煦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主子的架子,婷婷一颗心噼里啪啦地乱跳,不愧是大夫人,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看男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儿。
这满园子,盯上安以笙的,显然不只是这牡丹园的一主一仆,这满园的女人守着一个无功能的男人守了八年,终于逮到了一个同样身世显赫却显然更具“能力”的完整男人来。
据裘夔分析,这次安以笙回到安园,某种程度上是安园易主的预兆。
所以,她妹妹要爬墙他不但双手赞成,还巴不得蹲下来做她的梯子。
只是,不知她是否是他眼中的那枝红杏。
这些天裘诗痕特意每天下午特定时候都会去园子南边的花园里面去逛逛,深秋时分,并无什么美好的花色,却有美好的男色。
安以笙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下棋,也不跟别人下,只是拿着本残局谱子,自己对着琢磨,那挂在嘴边的浅笑,刚步入花园的裘诗痕就被明晃晃地闪了一下。
太诱人了。
“二弟,又在下棋了?什么棋局这么有趣,来,让我来瞧瞧——”裘诗痕笑意盎然地走过来,安以笙依旧和煦地回笑着,令人误会的温柔,虽然只是淡淡的,却也别有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