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的预产期在八月下旬,越是临近越是害怕。周起每天早晚都按时的带着她出去散步,这是医生说的,要多走走才容易生产。
简意还没到预产期就发动了,这天晚上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肚子很疼,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低低的呻吟出声。
她是被周起给叫醒的,临近预产期,他比简意还紧张,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声他就醒了过来,打开床头的灯,她的额头上已布着细细密密的汗。他试图叫醒她,但叫了好几声也叫不醒,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他平时那么冷静的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揭开被子,打算将她抱起来,就见床单已经染上了鲜红。
他这下更是慌乱,整个人像无头的苍蝇似的,甚至不敢去碰床上的人。慌慌张张的站在楼梯口叫清姨和老太太,然后又回房间里叫简意。
这下简意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来,
她是茫茫然的。周起克制着自己镇定,说道:「你应该是要生了。」
简意在半夜被送去医院,周起在车上通知了简岚他们。因为简意临近预产期,简岚的手机一直都是正常音量,从不敢关机或是调成静音。
大半夜的接到电话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是简意发动了,马上推醒了一旁樊振裕,然后拿起手机来。
他们急匆匆的赶到医院时简意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她羊水早破,胎位不正。她一直想要顺产的,但最终还是只能剖腹产。
等待的时间对于周起来说格外的漫长,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那么难熬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酷刑。
外边儿天色刚明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护士抱着小婴儿出来,笑着道恭喜,说母子平安。
周起是站在最前边儿的,护士要将孩子给他,但他手脚发软竟然不敢去碰。最后还是简岚上前,接过了宝宝。
简意过了二十来分钟才被推出来,她的脸色煞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因为用过麻药的缘故身体甚至动不了。
周起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时候明明应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他的喉咙却是哽塞着的,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简意虚弱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小手像羽毛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简意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最开始难熬的前三天过去,她的精神渐渐的好了起来。这几天的时间里,周起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中,孩子虽是有月嫂照顾,但他好似对这小家伙十分新奇,主动的学着喂奶,学着换纸尿裤。并且十分的有耐心,只要小孩儿一哭他就会立即上前抱在怀中安抚。
月嫂笑着说他紧张,小家伙偶尔哭哭没什么坏处。周起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下次仍旧我行我素。
一个星期出院后,他已经学会了麻溜的穿衣服洗澡换纸尿裤喂奶,竟比简意这个妈妈还熟练许多。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了,他竟还不急着回去,让人将文件送到家里来。
出院后他们便回了新房,清姨和老太太也搬来了这边,担心他们会照顾不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