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轩很生气。周正龙竟然在汪永新的撺掇下亲自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正龙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人还没有坐定,就开始指责莫庭轩:“莫总,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汪小涛那可是我的侄子,我让你来帮他,可不是让你这么来坑他的,现在这孩子受了打击,一蹶不振,你说怎么办?”
莫庭轩知道在自己一路的发展中这位周正龙行长是帮助了自己不少,现在他退下来了,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再者他还是有一些能量的,所以也就强忍着心里的火气,依旧和颜悦色的陪着笑。
“好我的周行,好我的领导,好我的周叔啊,您这可是冤枉死我了,哪里是我坑小涛,分明是他坑我啊,他连自己家人都搞不定就让我与他合作,这不嘛,现在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莫庭轩,莫总,你别糊弄我。我可都听说了,股东大会上你可是没有站在汪小涛这一边,再者,你手里那些股份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们可没有人告诉我有这些股份的事啊。”周正龙心里还是有汪小涛的,往常他称呼莫庭轩不是庭轩就是莫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直呼其名。
“我哪里敢糊弄您,股份的事是小涛主动提出来的,我是坚决反对的,但是他一再坚持,我也没好意思一直拒绝。”
莫庭轩为周正龙泡上了茶,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差点忘了,汪小涛手里基本没钱,这您知道吗?出乎我的意料啊,他基本可以说是一个空架子,这次合作我都快后悔死了,现在的钱基本都是我贴着的。”
“这怎么可能?他当着副总,握着实权,工资不低,手里还有一些股份,怎么可能是空架子呢?”周正龙不敢相信莫庭轩说的是真的。
“他没有给您老人家说过吗?那可就太不应该了,您看,这是他和我签的协议,共有两份,一份是借款协议,另一份是股权转让协议。”莫庭轩将协议递交给了周正龙,当然了,他并没有将第三份协议拿出来。
在周正龙看协议的时候,莫庭轩又一次向他诉起了委屈。“小涛收购股份全部是采用的溢价收购的方式,可是他没有钱,就让我把股份接过来,不然还款就遥遥无期了,小涛这里是您打了招呼的,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光这一次,我连借带帮可是拿出了几个亿啊。好人难做啊,现在汪小涛还在您这里倒打一耙,说是我坑他,我这可是比窦娥还冤呐。”
“原来如此,庭轩啊,看来我是听信了一面之辞,事已至此,我本不应该再说什么,但是你知道,小涛他爸当年对我有恩,我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就这样倒下,咱们这么多年,我也就不客气了,你能帮还是要好好地帮这孩子一把。”周正龙的口气缓和了很多,也向莫庭轩提出了让他继续帮助汪小涛的想法。
莫庭轩心里对这个周正龙有些厌恶,这么多年他帮助自己不假,但是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利用自己职务的便利,更何况如果没有自己逢年过节的精心打点,以及每次事前事后真金白银的打点和酬谢,他又怎么会帮助自己。但是现在他依旧满口答应。
送走了周正龙,王森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王森把桌上的茶杯收拾了一下,便问道:“莫总,看来这位周行长还是很在意汪小涛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哼”,莫庭轩冷笑了一声,“这个老狐狸一贯认钱不认人,按原计划办,他这里不用太多考虑,我自有办法。”
“好的,莫总,那我现在就到汪小涛那里去一趟”,王森听闻莫庭轩让按计划行事,就开口说道。
“好的,注意分寸”,莫庭轩交代道。
王森既是莫庭轩的司机更是他的秘书,莫庭轩不像有的老板,稍微赚些钱就招聘年轻的女秘书,而且不论能力,只看长相。
他从自己创业开始就一直是由王森做自己的秘书,当然了,当时的自己小门小户,只敢对外称呼是助理,后来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他也想给予王森一些股份,给他个职位,但是王森什么都不要,就愿意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司机兼秘书,外人不明就里,加上他一直未婚,而且也没有什么绯闻,导致大家都以为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莫庭轩在别人眼里是狼,是魔,但是在王森眼里那就是最讲义气的存在。当年他们才刚起步,王森的母亲生病需要钱,他知道莫庭轩也没有,就没有开口,但是莫庭轩知道后,狠狠地臭骂了他一顿,借高利贷为母亲筹集了医药费。随后自己家里大事小情都没有少了莫庭轩的帮忙,所以王森心甘情愿的为莫庭轩鞍前马后的奔忙。
王森孤身一人来到了汪小涛小区,按响门铃后,柳含烟为他打开了门。柳含烟是认识王森的,她虽然不知道汪小涛与莫庭轩私下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是她认识莫庭轩与莫庭轩身边的这个男人。
柳含烟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好男不与女斗,王森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问道:“汪小涛呢?他把我们莫总坑成了这样,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不见吗。”
“好一个血口喷人,好一个颠倒黑白,也不知究竟是谁坑谁。来来来,他就在屋里,你去找他说。”柳含烟指着依旧紧闭的卧室房门没好气的对王森说。
王森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袭来,他不禁用手掩了一下口鼻。他随即恢复正常,用手推了推门把手,门在里面反锁着,他叫了几声汪总,里面也没有丝毫的回应,于是他也不再客气:“汪小涛,汪总,我知道你听得见,莫总让我来告诉你,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多钱你得赶紧想办法,对了,我们莫总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说完,王森也没有搭理柳含烟就径直朝门外走去。他刚出门就听见了后面“嘭”的一声,他知道这是柳含烟的愤怒与抗议,但是他笑了笑继续离开,这于他而言无关痛痒,失败者是没有什么资格表达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