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十八。”
微雨回:“成年了,放着吧,不会出事的。”
小弟在旁边看着我打电话,直到我挂断他才悠悠说了一句:“我反对你们结婚!”
记得去年春节我去机场接小弟,半小时后看到小弟,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很zhuangbility地从大门口走出来。
看他还要迎风捋一下头发时我按了喇叭,小弟看到我的车子,马上弯着背猥琐地跑过来,谄媚道:“姐,你来了!”
我说:“你小小年纪戴什么墨镜?你一只手上戴两只戒指干吗?头发养那么长,遮住眼睛,难看死了!”
小弟被我说得垂头丧气,坐在副驾驶的男友低着头隐忍着笑。
小弟上车后,不敢对我反驳,只能壮着胆对嘲笑他的徐少发飙:“你凭什么笑我啊?小心我不让我姐嫁你!”
微雨“呵”了一声,这是他比较计较的话题,驳者杀无赦,是亲弟也不行,我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结果他说:“那我嫁你姐不就行了。”
呃……
我这次去小弟那儿旅游,玩了一周,所以晚上徐微雨来接我吃完饭,在车上他问我:“My heart,when we……sex?”微雨在德国六年,德语一般,但英语尚佳。
我温柔回:“你在德国那么多年,怎么没学到他们半点优点呢?”
微雨委屈道:“什么优点?”
“严谨,严苛,自律。”
“……”
仔细想想,跟微雨是从小就认识的,他并不是个很善言辞的人,到德国去之后就更加……不善言辞了,不过对着我倒是经常色迷迷的。
我记得有一次,他看我心情很好就大胆地问:“Dear小溪,你可知道,我从小学就开始暗恋你了。”
我惊讶:“你感情发育得好早呀。”
徐微雨很受伤,大概觉得伤一下是伤,伤两下也是伤,于是破罐子破摔,问:“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啊?说!”
我苦苦思索一番,“从你小学下课就跑我前面用S型走路开始。”
“……”
说起小学,有一次回母校,我在一棵以前经常跟朋友靠着说话的梧桐树上看到用小刀刻的两个名字——
顾清溪
徐微雨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因为……多么的言情啊。
只不过,老家的梧桐是市树,据说是受保护的。徐少爷,麻烦下次写名字,你能不能把我名字写在你下面啊,我好没安全感的。
不过比起我,徐微雨的安全感似乎更加欠缺,他出门总是要再三问我:“清溪,我带钥匙了吗?清溪,打我一通电话,我感觉一下手机在身上吗?”
我每次都睡得好好的被他吵醒,接过他递过来的我的手机勉为其难打他电话,然后看他从衣袋里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
嘴里还说着:“嗯,一大早就开始想我了啊。”
貌似他欠缺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欠虐?
徐微雨有点点洁癖,有点点无赖,有点点小贱,但他在外人面前却总是清风朗月,遗世独立,孤傲中带着冷漠,冷漠中带着疏离,疏离中带着高贵。只不过回到家后,他就说:“洗澡洗澡洗澡。”然后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他的声音:“顾清溪要不要来蹂躏我啊?”
我总想,这人可以再贱一点吗?
可每次对他印象down到谷底时,他就会又蹦跶起来感动到你。记得他在德国时,打我电话,电话里他说:“清溪,我想回来。”然后一直用德文重复“我想念你”。
我说:“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