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的这几天里,阿姨几乎都在她这边,没有回于宅那边去。虽然只不过是一墙之隔。
她的烧退下,原本以为阿姨要回去了的,但却没有,阿姨仍旧呆在这边。并且去买了许多菜将她的冰箱塞得慢慢的,说她的身体太虚,给她煲起鸡汤来。
她发烧时昏昏糊糊的不知道于安河有没有来过这边,她也没有问阿姨。不知道是大病初愈还是劫后余生,她竟然有几分伤春悲秋之感。
于安河是在傍晚时过来的,阿姨直接在她这边准备了饭菜,于安河是过来吃饭的。
他倒不像任念念一样爬墙来爬墙去的,直接的从大门进来。见任念念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睨了她一眼,问道:“身体还没好吗?”
“好了。”任念念没精打采的回答。她知道阿姨过来是于安河安排的,又开口说道:“谢谢您。”
于安河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这几天的温度都不低,怎么会冻着?”
任念念是有些儿悻悻的,说道:“在山上时下雨衣服淋湿了。”
她笃定于安河不会因为这事儿去问凌枫。
于安河这下不说话了,见阿姨给她送了鸡汤来,便示意她都喝了。
任念念的嘴里木木的没滋没味的,但却一点儿也不想碰油腻的东西。不过她并不敢反对,一口气将半碗鸡汤全都喝了。
她这顿饭没吃多少,于安河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待到晚些时候她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阿姨就走了过来,说道:“您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想吃什么我给您弄点儿。您身体现在虚,不吃东西怎么能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任念念竟然在此刻想起了她父亲给她做的又酸又辣的猪脚面线来。她的心里闷闷的钝痛了起来,隔了会儿才恹恹的说道:“不用,我什么都不想吃。”
她虽是说不想吃,但阿姨却并没有作罢,又问道:“您是想吃甜的辣的还是酸的?”
任念念原本是还想拒绝的,但见阿姨一直看着她,她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您能做又酸又辣的面线吗?”
阿姨笑着点点头,说道:“能做,您再看会儿电视,东西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能吃了。”
阿姨的动作很快,不过二十来分钟,就端了一碗红彤彤飘着翠绿小葱的一小碗面线出来。
任念念原本是没胃口的,这会儿闻着酸酸辣辣的味儿,突然食欲大动。她不用阿姨招呼自己就趿着拖鞋坐到了餐桌旁,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面线的味儿和记忆里的味儿是有几分差别的,但她却吃得很满足。胃口一下子大开,没多大会儿鼻尖儿上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一碗面线吃完,她浑身轻松了许多,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见她全吃完了阿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说道:“您现在脾胃还虚,明天还是得吃清淡点儿的。等以后好了我再给您做。”
任念念笑眯眯的应了好,向爱意道了谢。
吃饱之后胃里是要舒服许多的,人也有了精神。这几天睡得多她睡不着,又继续回到沙发是上看起了电视来。
阿姨收拾完厨房,又给她抱了毯子出来,夜深露重,让她注意点儿别又感冒了。
吃下东西后病恹恹的任念念很快又变得生龙活虎的,第二天于安河过来吃早餐时她已经在院子里开始给花花草草剪枝丫了。
她这样儿和昨天傍晚判若两人,于安河微微的挑了挑眉,问道:“好了?”
任念念吹了个口哨,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多大点儿事,我身体好着呢。”好像忘记前几天就跟病猫似的人是谁了。
于安河没有取笑她,唔了一声后往屋子里去了。
任念念哼着歌儿将剩下的花草打理完,这才回了屋子里。
于安河没有等她,已经在开始吃早餐了。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他虽是什么都没有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任念念莫名的有些心虚。她没有敢看于安河,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也开始吃起了早餐来。
她是有些不安的,边吃着东西边偷偷的瞄着于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