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梁淳开了瓶茅台,非要拉着陆政慎喝。
最后,陆政慎喝了一杯,梁淳差点喝趴。
结束的时候,陆政慎给他叫了司机过来,就把人丢在了车上。
林温暖见他上了车,就站在旁边没动。
陆政慎在车内坐了一会,见她不动,便降下车窗,“上车。”
“你喝酒嘞。”
“就一点,没关系。”
“那也不好吧。”
“那你想怎么样?”他反问。
“你也叫个司机不就好了。”
“这边路远,叫司机要等好一会,你等得住?”
林温暖说:“我等得住。”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自己开车走,我叫个车。”
陆政慎看着她,见她态度坚定,无可奈何,解开了安全带,“行,我叫司机。”
他当着她的面给司机打了电话,报了地址,并让他尽量半小时内赶到。
“现在行了?上车。”他扬了扬下巴,催促道。
林温暖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陆政慎随手开了天窗,林温暖抬头看了眼,瞧见了漫天繁星,在城里住久了,她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夜空了。
这一刻,无线怀念老家的一切,还有外婆。
如果有机会,她想回去那边住一段,自打外婆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外婆坟头的杂草怕是要长到一人多高了。
外婆就一个女儿,因为这败坏门风的事儿,母女两断绝了关系。当时,林温暖的生母把她生下来就准备送到孤儿院去,是外婆不忍,把她留在了身边。
记事以来,林温暖就没见过生母,从来没有,外婆也从来不说,家里头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外婆是个硬脾气,即便到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叫一声女儿的名字,只是拉着林温暖的手,眼里是无尽的担忧和不舍。
可最终,她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林温暖想到外婆闭眼的瞬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觉得外婆特别坏,因为坏,所以他们一个亲戚都没有。
别人家过年的时候,都热热闹闹,只有她们冷冷清清,永远只有两个人。别的小孩压岁钱都有一百块,她只有十块。
后来,林温暖想,也许外婆只是为了保护她,保护她的自尊,与那些个亲戚,都疏远开了,免得让我听到不该听的闲话,也不愿在亲戚里抬不起头做人。
如此,不如断了,免得多一些是非。
性格太强的人,最后苦的都是自己。
林温暖揉了揉眼睛,想到外婆落葬的时候,那么冷清,心里便不是滋味。
陆政慎见她一直没有声音,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见她在抹眼泪。
“哭了?”
林温暖闻声,立刻否认,“没有,只是用眼过度,眼睛酸。”
“是么?”
“你别看我,把头扭过去!”林温暖有些不耐烦,想了想,所幸下了车,一路走到了田野边上。
她揉了揉眼睛,越揉眼泪落的越多,她很烦躁,可心里也很难过。
她没法想外婆,一想就要掉眼泪,没办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