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傅成奚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正色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为了这件案子,太医院我去了不下二十回,看的妇科典籍也不下白本。这种事虽不常见,却并不罕见。这姑娘是我帮着你从徐家弄进东宫的,人家出身不高,但也规矩人家的姑娘。上回我见着贵妃娘娘,言谈之中把人家当下人一般,人家是你的贵人,不是下人。”
“啰嗦。”太子狠狠瞥了傅成奚一眼。
傅成奚打着哈哈,同太子另说了几桩朝堂之事,闲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傅成奚起身告辞。
太子独自坐在书房里,看了一卷书,又发了会儿呆。
王吉默默上前替他换茶水。
“什么时辰了?”太子问。
“申时三刻。”
“内阁的人来了吗?”
王吉道:“今日的奏折都拿过来了。”
皇帝醉心修道,内阁首辅虽然每日都会进宫奏对,但奏折却是全送到东宫来的。
虽说是皇帝偷懒,但此事既交给了东宫,太子自然要认真应对,不仅京官和封疆大吏们上奏的军国大事看得仔细,连边陲之地的县令问好请安的奏章都认真批阅。
伏首于文牍卷本之中,不知不觉便过了两个多时辰。
王吉按时捧上食案,太子道:“她吃了吗?”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徐幼宁。
王吉道:“姑娘今儿没有午睡,跟月芽在花园里玩了许久,回了承乾宫没多久便睡了。”
太子没有说话,用过膳,重新拿起御笔批朱,这一回便是一直到子时才停下来。
批阅奏折时不觉得累,放下笔的时候才觉得手有些麻。
太子站起身,握拳舒展一下手指。
在书房坐了六七个时辰,早已闷了。
想着出去走走,可鬼使神差的,径直便走到了徐幼宁的门前。
“殿下,姑娘已经歇下了。”素心低声回道。
太子没有说话,素心打开了房门。
因是炎夏,门口的大座屏换成了天蚕冰丝的围屏。隔着丝帐,可以朦胧望见榻上的人影。
绕过围屏,便看到了熟睡的徐幼宁。
徐幼宁平常看着就只有豆蔻年纪,此刻躺在榻上安睡,神情恬静,宛如婴童一般。
这屋里放着冰块,为防太凉,又开了窗户换些热风进来。
她身上没有搭被子,薄薄的寝衣也撩起来了一大截,露出了细腻的雪肤。
因她侧躺着,领口那便敞露着,太子将里头的东西一览无余。
他盯了一下,将目光移向她的脸庞:“枕头怎么垫得那样高?”
“姑娘如今肚子大了,平躺着睡不着,只能把头垫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