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远哥哥?”徐幼宁初时吓了一跳,旋即回过神来。
如今卫承远高中进士,又被太子选为幕僚,自然跟傅成奚熟悉,登门为老太君贺寿。
“你……你也到侯府做客吗?”卫承远诧异地问。
“是啊。”徐幼宁只能含糊地应道。
“幼宁,怎么了?”傅成奚因不放心,正巧走过来,看到徐幼宁跟卫承远站在一起,便问,“你们认识?”
徐幼宁点头,朝傅成奚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傅成奚会意,便道:“卫兄,幼宁身子不便,我先送她去戏台那边,过会儿再来招呼你。”
“好,好,”卫承远结结巴巴地应着,一双眼睛全落在徐幼宁身上。
徐幼宁不敢看他,跟着傅成奚飞快地往戏台那边走去。
待走出了一段,傅成奚问道;“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徐家跟卫家是世交,我……我跟承远……我跟卫公子是定过亲的。”
傅成奚猛然一怔。
徐幼宁进东宫的事,傅成奚是插过一脚的,不过他仅仅参与了徐启平的案子,其他并未过问。
“那你跟他退亲了吗?”
徐幼宁点头,“我进东宫之后,就退亲了。”
傅成奚挑了挑眉,觉得这事变得复杂了。
可惜便是他有心帮忙,也理不清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刚才卫承远怔怔盯着徐幼宁的眼神,分明对徐幼宁还有情意。
也不知道李深知不知道卫承远的事。
应当是知道的,要不然自己几回跟李深提起要带卫承远去东宫议事,李深都一口回绝。
李深既然介意卫承远的存在,为什么又要答应让卫承远做幕僚呢?
傅成奚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徐幼宁和傅成奚自此无言,好在戏台不远,没多时便走到了。
侯府原是没有戏台的,因着侯府宽敞,赶着老太君大寿便新搭了一座台子。
傅成奚给徐幼宁预留的是老太君旁边的一张桌子,位置极好。
徐幼宁久闻江南四大戏班的盛名,眼看着戏将开场,暂时把方才的烦恼丢到了一边,专心致志地等着开戏。
傅成奚安顿好徐幼宁,折身往刚才遇到卫承远的地方走去。
远远地,便见卫承远站在原地,目光有些飘忽。
“卫兄,戏班马上要开唱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卫承远见是他,强打着精神苦笑道:“傅兄,我家里还有些事,这就要告辞了。”
“幼宁刚才都告诉我了。”
“她……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告诉我,你们定过亲,当然,也退了亲。”
卫承远的拳头渐渐捏紧,片刻后,突然没了力气。
“我一直在想幼宁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每天要面对什么样的人,今日……今日见到傅兄,我安心了,也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