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的确没有骗徐幼宁。
回东宫的路上,马车又遭遇了两次盘查,跟先前一样,外头的官差坚持要徐幼宁下车。
这次的事态看起来真是严重。
不止徐幼宁,连素心亦意识到了,如此折腾一路,回到东宫,早已筋疲力竭。
简单用了些晚膳,早早地便躺下了。
说来奇怪,徐幼宁明明累得很,躺在榻上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是因为大街上那一队队神色紧张的官差,还是……因为分别时燕渟脸上那个奇怪的笑。
徐幼宁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越发清醒了。
“姑娘,喝点安神汤吧。”素心见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睡着,捧了安神汤上前问道。
徐幼宁摇头。
“要不,奴婢叫月芽过来陪姑娘说会儿话?”
徐幼宁还是摇头。
素心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脸担忧:“姑娘,奴婢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吧,今儿在侯府,许是伤着哪里了。”
“没事,只是皮肉伤,我只是有点心神不宁。”徐幼宁见她担心,忙安慰起她来。
“虽说只是心神不宁,太医瞧瞧也是好的。”素心不由分说地放下了安神汤,自去外头叫孟夏了。
没多一会儿御医便至,把了脉,的确没把出什么不妥,只叮嘱说多休息。
这些话,平日里每个给她把脉的大夫来都会说一遍,徐幼宁自己都记熟了。
徐幼宁见素心和孟夏都如此着急,不好再拖着不睡,命她们灭灯。
然而,刚躺下没多久,外头便有了动静。
徐幼宁听着像是有人低声对素心说着什么,素心回了句姑娘已经睡下了。
会这么晚到承乾宫的人,只能是太子。
可太子要进来,素心哪里能拦,哪里敢拦。
外头依旧低声私语着,徐幼宁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坐起身,大喊了一声“素心”。
素心推开门,没有进来。
徐幼宁打眼一望,居然是王吉站在外头。
“姑娘。”王吉进来,将房门拉拢。
这是什么意思?
徐幼宁不解地看向王吉:“王公公,殿下有什么旨意吗?”
“主子出事了。”王吉的话说得简短,却重如千钧。
出事?
徐幼宁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殿下下午不是还在京城里带着锦衣卫捉拿逆贼么?怎么出事了?”
王吉垂眸,一脸的焦灼:“主子今日坐镇五城兵马司,在全京城搜寻逆贼,半个时辰前,主子骑马从兵马司赶往宫中,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了刺客。”
“那他……”徐幼宁看着王吉,想着若是他死了,王吉必然不会站在这里,心里稍稍安定,问道,“他伤得重吗?”
“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