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不禁为他担心。
皇帝都走了,他留下来不是只身犯险吗?
“殿下,不能叫朝臣们留……”
“不能,”太子打断她的话,因知她是为自己担心,心中十分受用。
他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终究不得味,还是堵上了她的唇。
“唔”,徐幼宁被他揽在怀中,不得动弹,可她心甘情愿沉溺在他的怀里。
“等到了御香山,你跟母妃住在一块儿。”
“啊?”徐幼宁吓了一跳。
“幼宁,母妃不会伤害你的,等我过去了,我再把你接到我的行宫。”太子叮嘱道。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一想到要跟慧贵妃独处,徐幼宁的心尖就直打颤。
太子明知她是因为害怕慧贵妃才这样,可看着她对自己恋恋不舍的模样,当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捧着她的脸,又忍不住左边亲亲,右边亲亲。
“我尽量在三五日后赶过来。”
“那到底是三日还是五日?”徐幼宁追问。
差着两天呢!
太子苦笑了一下。
说个三五日,其实都是为了安慰她。
京城乃是南唐的国都,京城里除了百姓,还有众多的文臣武将,如今城中爆发疫症,哪是三五日能处置得了的?
“你要是真不想跟母妃住一块儿,白天你可以去皇姐那边玩。”
庄敬公主,的确慧贵妃要好相处得多。
徐幼宁点头:“我知道了。”
太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算是同肚子里的孩子道了别,起身下了马车。
徐幼宁没有追出去,便听得外头起身恭送殿下。
刚才太子在马车里的时候,徐幼宁觉得自己踏踏实实的没有哪儿不对劲,这会儿他一走,顿时哪儿哪儿都不踏实了。
马车重新上了路。
傅成奚站在城楼上,看着渐渐行远的马车,“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不应该让幼宁离开。”
“不当讲的话,你还是讲了。”太子的目光直直望着马车那边,冷冷道,“太医给徐家的人看过了吗?”
“到目前为止,除了徐家老太太,其他的人身上都没有感染疫症的样子。”
徐幼宁最爱的就是祖母,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祖母感染了疫症,不知道会怎么伤心难过。
“殿下。”傅成奚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疫症为什么会出现在莲花巷?”
莲花巷里住的大多是京城各部堂的小官,这些平素接触的就是各衙门的上官,并不会接触什么三教九流。
更何况,莲花巷位于京城当道的地方,即便有疫症,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从中心地段爆发。
“徐家老太太自从幼宁进东宫就一直卧病在床,怎么徐家其他人都没事,只有徐老太太一个人感染了疫症?”
傅成奚的话句句在理。
太子的眸光越发深邃:“你是说,这疫症是冲幼宁来的。”
“我说的不仅仅的冲幼宁而去,”傅成奚的声音越发沉重,“方才我已经与太医攀谈过了,这次疫症的病症跟上月在抚州城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很可能是同一种病。抚州于京城相隔数百里,当中的城池未曾有疫症出现,却出现在京城,显然是有人故意把疫症带到京城。而且莲花巷,做这件事的人一定知道幼宁会回家探望祖母,也知道幼宁如今跟殿下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