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徐幼宁便起身告辞了。
庄敬公主送她出了幸昌宫。
“我听李深说,他要先回京城,那咱们就在京城见吧。”
“多谢公主的招待。”
徐幼宁回到华阳宫,太子不在,她便自己回去歇下了。
月芽服侍着她换了衣裳,悄声道:“姑娘,奴婢瞧着你从公主殿下那里出来心情就格外的好,有什么好事吗?”
徐幼宁摸摸脸颊,看着自己,有看向镜子:“有这么明显吗?”
“那当然,姑娘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前几天是阴霾密布,这会儿是晴空万里。”
“那可不行。”徐幼宁长长的舒了口气。
按照燕渟的说法,傅成奚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他跟太子那样亲近,定然跟太子说过他的怀疑。
太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燕渟说,傅成奚还在调查,他们只是怀疑。
傅成奚去试探徐启平,徐启平有所防备,他们定然一无所获。
只要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才不会起疑。
想到这里,徐幼宁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板着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月芽看着她的变化,诧异道:“姑娘,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不是,”徐幼宁转过身,握住月芽的手,“方才我在公主殿下那里,见到哥哥了。”
“姑娘是说梁王殿下?”月芽惊讶道,却没忘记压低声音。
徐幼宁点头:“我跟他说了,我愿意跟着他离开。”
听到这句话,月芽是真的张大了嘴,“姑娘……”
徐幼宁握紧了月芽的手:“我也跟哥哥说了,我要带你一块儿走。”
“嗯,不管姑娘去哪儿,奴婢都跟着姑娘,不过,”月芽还是忍不住道,“我们俩真能从东宫逃走吗?”
“没事的,我哥哥会想办法。”提到自己的哥哥,徐幼宁信心满满,“我哥哥什么都行,你忘了,他连疫症都能治好。”
徐幼宁是这次疫症中唯一活下来的人,一提到这事,月芽对燕渟也信服得不得了。
月芽其实想再劝徐幼宁三思的。
太子殿下待姑娘其实挺好的,将来姑娘生下孩子,一家人一定会很和美。
只是看着徐幼宁脸上灿烂的笑意,月芽觉得,那些劝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姑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脸了。
她陪着姑娘一起长大,不敢说自己最了解姑娘,可她一直知道,姑娘羡慕徐幼姝,羡慕徐幼姝有娘、有哥哥。
现在姑娘也有了哥哥,她真心实意的为姑娘感到高兴。
去北梁做一个公主,应当会比在东宫做一个良娣更快活。
“月芽,哥哥说,咱们俩不能一块儿走,等回了京城,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东宫。”
“姑娘,你要送奴婢走?”月芽急道,“不行,姑娘,你都快要生产了,奴婢怎么能离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