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奚半是戏谑地回道:“殿下笑话我,殿下自己未尝看得开?”
太子的眸光骤然阴沉下来。
“有话就说,说完就滚。”
傅成奚挑了挑眉,重新说回正事:“我在公主府的暗桩告诉我,公主昨日出京,说要出远门,几个月才回。”
太子将奏折扔在桌上,眼神不善道:“你好大的胆子,在公主府还有暗桩?东宫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殿下多虑了,”傅成奚继续道,“臣就是殿下的人,臣的暗桩自然都是殿下的人。”
太子冷冷道:“皇姐跟我说过,她想离京去散散心,她在母妃那里磨了许久,这回出京,母妃是应了的。”
“公主可说过要去哪儿?”傅成奚追问。
太子知道傅成奚不会无缘无故地闹事。
他虽然喜欢庄敬公主已久,一直没有做什么逾矩的行为。
“说要去江南,怎么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的暗桩告诉我,公主殿下离府之前,准备都是厚衣服,这个时节,去江南是用不着这些衣服的。”
“你是说……”太子眯了眯眼睛。
“如今虽然是春天的,京城多少还有些倒春寒,江南的桃花已经开了,若去江南,根本用不着带太多的后衣裳,公主殿下应当是撒了谎。”
“她不是往南,而是往北?”太子不以为然道,“便是往北又如何,她只是大致说了下想去江南,兴许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殿下,你忘了谁在北边么?”
“谁?”太子说完,抬起头,看了傅成奚一眼,顿时笑道,“你想说的,该不是燕渟吧?”
“我说的就是他。”
“可笑,他都带着庄和回北梁三年了,难不成皇姐还要私奔去找他么?”
傅成奚的表情有些颓然:“方才殿下说我固执,我说殿下固执,别忘了,公主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太子张了张嘴,有些说些什么反驳,可又觉得无话可说。
“就算是去找燕渟又如何?皇姐一直想嫁的人就是他,她若真去找燕渟,我对她也没有什么责问,只是满心的佩服。”
从前聊天的时候,皇姐说她不懂情爱,他不以为然,如今他懂了,可是已经太晚。
他吸了口气,扔下手中的奏折,“你若是指望我派人把皇姐抓回来,就赶紧打道回府吧。”
傅成奚极为难得的没有吭声,静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殿下误会了,我来找殿下,并不是希望殿下派人干涉公主的去向,这是我自己的事,即便是想劝公主改主意,也不会动用公器。”
“所以呢?你想让亲自去把她追回来?”
傅成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太子对上他的眼神,愈发难以置信,“傅成奚,你真的疯了。”
“殿下,我没有疯,你听我把话说完,今日来,我并非只为了公主,也并非只为了我自己。”
“难不成你还是为了我?”
“不错,”傅成奚答得斩钉截铁,“我之所以来找殿下,就是因为这件事跟殿下有关。”
太子当真对傅成奚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