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自是松开手,将她放下。
徐幼宁带的那几个侍卫匆匆上前,询问徐幼宁是否有碍,并接过了她手中看起来颇为沉重的花灯。
见夺得花灯,庄敬欢喜道:“幼宁,已经很晚了,咱们快去放河灯吧。”
“不,这灯我舍不得放走。”
这盏灯制作得异常精美,可谓是巧夺天工,就这样放到河里飘走着实有些可惜。
庄敬点头:“留在身边也好。”
“姐姐,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去歇着吧,下榻的地方已经给你安排妥当了。”
庄敬微微一愣,“咱们不住在一处吗?”
徐幼宁俏皮地笑道:“姐姐是想跟我一块儿睡,好夜里说话么?”
“那倒不是。”只不过今夜没有住在一处,庄敬的确有些意外。
不过,徐幼宁既然有此安排,她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走出拾花楼,侍卫将徐幼宁赢得的龙凤呈祥四方灯抬上了马车。
“幼宁,明日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游玩?”庄敬问。
“我回去想想,等我定好了,一会儿派人去跟姐姐说。”
庄敬点头。
因着接庄敬的马车还没到,徐幼宁陪着庄敬站在街市上闲聊。
子时已过,街市上已经人烟稀少了,小商贩们正在收摊。不过天上明月高悬,街市上挂满花灯,一派灯火璀璨,看着并不寂寥。
站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终于驶来,只有马车,没有单独的马匹。
“姐姐,快去吧。”徐幼宁庆幸地舒了口气,“还好找到了一辆大的马车,能坐得下你们四个人。”
庄敬颔首,扶着秋芳的手上了马车。
傅成奚微微蹙眉,朝李深看了一眼,李深并没有收到他的眼色,不知在想什么。傅成奚觉得这个安排有些不大对劲,只是周围站在那么北梁侍卫,根本不是说话的时机,姑且跟着庄敬上了马车。
见他们四人都在马车中坐好,赶车的侍卫关上马车的厢门,一甩马鞭,驶着马车前进。
徐幼宁站在拾花楼门口,看着马车离去的影子,口中轻轻道:“保重。”
从见到秦羽的第一面开始,徐幼宁就对他颇为在意。
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淡然的眼神,总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似曾相识。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以为是因为庄敬的到来,令她想起往事,令她想起了李深。
直到她在树林里跌落到李深怀里那一刻,她方才万般确信,他就是李深。
他是这个世上抱她最多的人,他知道怎么抱她她会觉得舒服,她知道怎么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样勾他的脖子最稳当。
那一刻,躺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她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去勾他的脖子。
李深……
徐幼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庄敬来北梁这么大的事,以他的聪明,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千算万算,徐幼宁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徐幼宁心里挺庆幸他易容伪装,他变作秦羽,她可以当做一切无事发生。若他以真面目见她、质问她,徐幼宁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