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微微颔首,满意地看着秦臻,接着问道:“那么,对于当今天下局势,你有怎样的看法?”
秦臻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许久才开口答道:“徒儿认为,如果以秦国作为主导来审视当下局势的话,其他六国便宛如六只形态各异的鹤。”
秦臻的这个比喻让鬼谷子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追问道:“六只鹤?此喻作何解释?”
“征服六国就如同驯服六只姿态各异、性情不同的鹤一般。”
秦臻嘴角微扬,仿佛眼前正有六只鹤振翅欲飞。
他接着道:“其中那两只相对较弱的鹤,只需略施一些小巧的手段,它们便会变得服服帖帖,乖乖听从指挥。”说到此处,秦臻不禁轻笑一声。
“而另外那两只强壮的鹤,它们的性子颇为刚硬,不易驯服,但即便如此强硬,终究也只是鹤而已。只要运用一些巧妙的招数和策略,花费些许时间与精力,同样能够成功地将其制服。”
“最后那两只既不算强大也不算弱小的鹤。它们没有坚定的主见,亦无鲜明的个性,就好似随风而动的影子一般。一旦察觉到形势对自身不利,无需他人鞭策驱使,自然而然地就会主动迎合,翩翩起舞来。”
秦臻话音刚落,一旁的鬼谷子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赞赏之光,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啊!好一个精妙绝伦的驯鹤之论!”
然而,鬼谷子稍稍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驯鹤之论固然精彩非凡,但从整体上来看,仍存在少许美中不足之处。”
说罢,他转头望向秦臻,继续阐述道:“依为师之见,如果首先联合距离自己较远的那只鹤,同时稳稳的控制住处于中间位置的两只鹤,那么此时,集中全力去彻底制服那两只距离自己最近并且实力相对较弱的鹤,或许这样的策略会更为妥善。”
秦臻微微颔首,在经过片刻的沉思之后,秦臻猛的抬起头:“当以利诱之术笼络燕齐,使其与秦国交好;其次,需用安抚之策稳住楚魏,令其不敢轻易妄动;再者,则是迅速消灭韩赵两国。便可对其余各国逐个击破!如此一来,天下必将尽归大秦所有!”
接着道:“此时秦国拿下两国后,已经成为不可阻挡之势,即便其余四国联合,恐怕也难以抵挡大秦。因此,接下来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先对楚魏两国出手,逐步削弱其实力,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与燕齐二国展开最终的决战!届时,这天下必定能够平定!”
一旁的鬼谷子静静地听完秦臻所言,不禁当场爽朗大笑起来。
他原本只是抛出了这样一个关于收服六国顺序的观点,却没想到秦臻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领悟其中深意,并加以完善和拓展。这份超乎常人的天赋和敏锐洞察力,着实让鬼谷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暗自思忖: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或许真能助秦国实现一统天下的目标。
。。。。。。
秦臻回到这里的第三天午后,阳光逐渐西斜,柔和的余晖透过窗户,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昏黄。就在这片温暖的光影之中,鬼谷子缓缓的合上了双眼,仿佛被那落日的余晖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过多的悲恸哭声,因为他们都深知,踏入鬼谷一门的那一刻起,便要学会坦然接受命运中的种种不如意。身边人的离去早已成为一种常态,这是无法抗拒的天道规律。
秦臻和徐福将鬼谷子安葬在后山的一处宁静之地。
随后的七天里,他们一同守孝。
这段时间里,月汝暂居于后院,而跟随秦臻前来的侍卫们则被先行安置到了山下的小镇上。
七日之后,三人站立在门前。
徐福先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月汝,接着又转头看向秦臻,突然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秦臻自然明白这位师兄心中所想,但他并未急于做出任何解释。
“臻,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徐福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秦臻稍稍仰头,目光望向远方:“我准备返回咸阳。师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