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砚也知自己那反应过于明显了,小声说道:“公子,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担心你被牵连上。”
孟轩看着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家奴,也知道他是护主心切,见他知道自己错了,便道:“光知错还不够,过能改之才是大善,你今晚便将孟家家规抄写一百遍,把每一条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明早给我检查。”
拾砚听了,知道公子是铁了心要让他长个教训,只得应道:“哦。”又起身先去铺了床,说道:“公子,你先休息吧。”
孟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向床边走去,今晚这一折腾,他也没了读书的心思,便干脆上床睡了。
拾砚则在烛光下专心抄书。一直到天色既明,实在困得不行,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秦祯等人在天亮时便都醒了,收拾了行李,便准备出发。
阿泉刚一拉开房门,准备去打水回来洗脸,便见门口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秦祯亲启”,他便将信封拿回了房中,递给秦祯道:“公子,有你的信。”
秦祯奇怪谁的信还能送到黑店来,于是立马拆开看了,便见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块玉牌。
韩慎的目光一落在那玉牌上便是一凌,又落在秦祯身上,深深地看了秦祯一眼,随即撤离。
秦祯打开信纸瞧了,才知是林泓和姚煦留给她的信,说是有要事要先回京都,便连夜动身了,预祝她院试和乡试都顺利,来年在京都再会,且说给她留了一块玉牌,若是遇到了难事,只要亮出玉牌,地方官府都要给几分颜面。
秦祯方知刚拿的那块玉牌有如此的作用,才仔细拿起来一看,见上面刻有“詹事府”三个字,她知道“詹事府”可以说是太子的小朝廷,为太子登基后培养心腹官员的班底。
秦祯心里一跳,难怪姚煦跟元枫二人都对那位林公子颇有些礼让,原来这位林公子是太子府的人,且在太子府的地位应该不低。
韩慎见秦祯拿着玉牌发呆,忍不住打断她道:“你在看什么呢?”
秦祯将玉牌递给韩慎,道:“没什么,姚公子他们已经离开了,留了封信,还留了这个。”
韩慎拿过玉牌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入了自己的袖袋,说道:“倒是不枉我们昨夜替他们杀刺客了,这玉牌或许有用得上的一天,我先替你收着。”
秦祯伸手道:“一块玉牌我还看得住,不用你帮我收。”
韩慎却不理会,径直从秦祯身旁走出了门去。
秦祯只得对着韩慎的背咬牙切齿:“什么东西都要抢!”
不一时阿泉打了洗脸水回来,大家便都洗漱了,行李也收拾好了,大家便一起出了房门。
囡囡小孩子的睡眠需求量大,大家不忍吵醒她,阿南便抱着她出了房门,打算让她在马车上继续睡。
孟轩昨晚睡下不久,便梦见自己跟拾砚都被剁成了包子馅,一下就被噩梦惊醒了,于是叫醒了拾砚,二人匆匆收拾了一下,也打算赶紧离开此处。
他们主仆二人出得门来,正好看见秦祯等人要离开,于是便上前打招呼道:“昨晚还要多谢各位公子出手相助。”
秦祯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又见他们主仆二人,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小书童,想到孟轩也是去考试的考生,悬梁刺股寒窗苦读,如今又赶着风霜雨雪去考试,难免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便干脆邀请他们二人上了马车,送他们一程。
孟轩与书童二人都求之不得,于是千恩万谢地谢了,孟轩上了马车内去,拾砚就在车辕上跟阿泉挤一挤,一众人往锦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