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白在露台上半眯着眼睛晒太阳,十分惬意。
秦祯走到它身旁,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问它道:“大白,你让我救罗问,是不是知道他能治好韩云屹?”
大白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秦祯又问道:“可他要我们救他的族人,他才肯帮韩云屹治病,那可是跟山匪抢人,也能行吗?”
大白没再理会秦祯。
秦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是你的指引,那便救吧。”
说罢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里,对罗问说道:“我们可以帮你救你的族人,但你答应了要治好韩云屹的身体也不能食言。救了你的族人之后,关于白虎峡中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对外人透露一句,即便是你的族人。”
罗问正在喝药,听了秦祯的话,赶紧猛倾药碗,一口把药喝完了,连连点头道:“自然不会食言,做我们这行有规矩的,既是以治病救人做交易,就不能食言,否则老祖宗会把医术收回去的。”
秦祯道:“我不信你的老祖宗,我要你现在就发誓,以你族人的性命发誓,一不会食言,定会救治好韩云屹,二不会把白虎峡的一切说出去。”
罗问挠了挠头,奇怪地小声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不相信药王宗老祖宗的规矩?”
随即又妥协地伸出手掌,发誓道:“我罗问以白虎寨族人的性命发誓,我罗问一定会治好韩公子的身体,也会守护白虎峡的秘密,绝不透露一个字。”
秦祯点了点头,随即便去叫韩慎和月月来,告诉他们二人,她同意了罗问帮他救他族人的事。
韩慎听了秦祯的消息之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那些人是山匪,会杀了你的,你懂吗?我如今没有武功,你手无缚鸡之力,月月只是一个小姑娘,就凭我们几个人,怎么去从山匪手里救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是为了我的身体,我不需要,就算我不能恢复武功,要做个短命鬼,我也认了。”
秦祯听见“短命鬼”三字,心里就有气,她费尽千辛万苦救了他,将他好好地安置在这世外桃源,就是为了他做一个“短命鬼”的吗?
她越气就越不想好好说话,定定地看着韩慎,轻描淡写道:“你放心,并不是为了你,你想长寿还是短命,都跟我无关。我所以答应他,是有一个非救不可的理由。”
韩慎听了,心悸了一瞬,不死心般地盯着秦祯问道:“什么理由?”
秦祯说道:“山匪里可能有杀害我爹的凶手,我必须把那人抓住。”
韩慎那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死了,低头盯着秦祯,问道:“你怎么知道山匪里有杀害你爹的凶手?”
他阴沉着脸,盯了罗问一眼,又看着秦祯问道:“是他告诉你的?万一他骗你呢?”
罗问被韩慎的一眼盯得有些害怕,立即抢答道:“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说,是他自己说要帮我救族人的。”
韩慎便盯着秦祯问道:“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说服我,我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秦祯被韩慎的气势震呆了一瞬,有些像被韩慎提着线的皮影娃娃,下意识觉得必须要给他个理由才行,便问罗问道:“打你的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山匪腰间挂了一个木雕佛像?”
罗问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秦祯对韩慎说道:“我在李寡妇家偷听到的,她家里那个男人看到过凶手从我家里走出来,那人腰间便挂着一个木雕佛像。”
罗问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山匪里也有人腰间挂着一样的东西?你又没有看见。”
韩慎也沉默不语地看着秦祯,显然也是想等一个答案。
秦祯道:“我梦见的,就在昨晚,我爹给我托梦了。”
韩慎想说“那是梦,那不是真的”,可他想起了曾经梦到父王死在箭雨下的场景。
他不也希望那是父王给他托的梦,给他的指示么?
韩慎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秦祯的桌子旁,拿了纸笔过来,对罗问说道:“你把山寨中的情况都讲清楚,包括山寨中房屋的位置,各个大门小门的位置,你们族人关在什么地方,以及山匪守卫的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