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这么看着我。”
方母埋怨了句,拉起女儿手,“我就两个女儿,你长姐走了,我就剩你一个,往后还有什么活头,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
“你也别多想,静薇那边找机会我会提点她的,需说什么我自会与她讲明白。”
……
夜色降临,
新房婚床上一对新人静默而坐,两人先前只见过一两面,未曾过多交谈,此刻也没什么话说。
静薇悄悄看了眼丈夫,不觉羞红了脸,身前双手紧张交握,想到出阁前府里嬷嬷的闺中教导,心里羞怯又期待。
要说先前对这位妻子以安还有几分心疼,可自知嫁妆聘礼一事,纵然君子气节,但对这种腌渍行为一点不介意是假的。
不过他也知此事与新婚妻子无关,二人喝完合卺酒后便卧床休息。
次日的敬茶以及三日回门都顺利进行,回门宴上薛氏夫妇对女婿热络有加,可有了先前嫁妆之事,向以安虽面上对岳父岳母敬重,心底却是一分好感没有。
回门过后本以为大婚礼算结束了,可第四日,方家外祖母那边传来话,邀请他们夫妇入府相聚。
以安陪着妻子外祖在正厅说话,方母声称身子不适,回房歇息,静薇陪着前去。
房间里,
“公婆和夫君对我很好,外孙女自小在娘家受了不少苦,而今夫家心疼,拉我出苦海,我日后会孝顺公婆,照顾好夫君。”
方母听得不满,“这话说得不对。”
见外祖母面色沉肃,静薇忙询问原因。
“什么叫公婆拉你离出苦海?”
方母纠正,“你要知道,这门婚事是我与你姨母为你求来的,是你姨母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你公婆同意,她才是你恩人,才是拉你出苦海的人。”
“怎么,刚嫁人便忘本?忘了在薛家那些年是谁一直暗中接济你?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分不清里外人了?”
“静薇不敢,是静薇说错话,外祖母莫生气。”
方母缓了缓神色,轻拍着外孙女手,“你姨母是最疼你的人,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她可是把你当亲女儿疼的。”
“她性子柔弱,这些年在向家立不住脚,向家老夫人在时还好,可走后无人给她撑腰,长房发达,整个向宅都是宋婉如一手把持。”
“你这婆母看似温婉娴静,才名在外,可我认识她比你早。”
提起婉如方母眼露鄙夷,“想来你也曾听过,你公爹原是与你姨母有婚约,可偏被那宋婉如勾了魂儿,把男人蛊惑的父母之命都不顾,非要退亲娶她,婚后挑唆丈夫与生母离心,还曾辱骂婆母,忤逆不孝。”
每每想到当年方母便愤懑不平,若非宋婉如,女儿早嫁给了向子珩,宋婉如如今享受的一切原本该是女儿的!
“你婆母心机深沉,狐媚又算计,这些年坐拥向宅一人独大,把你姨母压的全无地位,你与你姨母才是血亲,以后得跟你姨母一条心,多为她考虑,懂吗。”
静薇自小受外祖父母接济,长辈之命不敢有违,于是点头应下,方母这才满意,又交代着她具体事宜。
祖孙二人说着话,没注意到窗外立着的身影。
得知妻子外祖母身子不适,向以安本要来探望,却意外听见里面交谈。
听到有脚步声渐进,以安看去,就见府里丫头寻来,于是迈出步子。
“姑爷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