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个牛淑妃。”于思平居然慷慨大放送,他看了看含光的脸色,耸肩道,“哦,那就肯定不是你的妹子身穿了,你六妹是妃子?那你们家家世挺显赫啊,我想想,宫里妃嫔有哪个是行六的?”
含光在最激动的时候,都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了,对于被推测出出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感,就是觉得于思平在这边猜,但是又不透露自己的来历很有点不公平,便横了他一眼道,“猜什么猜,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怎么不说说你是哪家的人?”
“哎,这么说就有意思了。”于思平摸了摸下巴,玩味地一笑,“我也有个妹妹,是在宫里做妃子的……我们俩说不定还算是亲戚呢。”
他也不提以前的事了,走了两步,又道,“嗯,先还没注意,你一说,我倒发觉了,她是挺漂亮的。当日都说宁妃艳冠群芳,只有小牛妃差可相较,此语果然不假。”
宁妃二字一出,含光就知道他是猜到了自己的出身,不过由于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也不觉得什么,反而紧张道,“你有个成如意就够了啊,她虽好看,可不许勾搭。”
“你放心吧。”于思平双手插袋,那股惫懒样子极其惹人讨厌,他一撇嘴,“你妹子瞧着就像是你,看起来都很笨啊,这样的姑娘,就算是再美,也入不得我的法眼。”
他说自己笨含光已经懒得说什么了,唯独说石旻旻笨她有点护短,“那你的成如意就很聪明喽?我看她也挺那什么的,不然,也不会进娱乐圈了。和旻旻一样,多好?”
“她是个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很知道该如何去得到的人。”于思平淡淡道,“小聪明还是有一点的,你六妹身边那样的男人,留不住她。”
含光听他对成如意评价这么高,不禁有点不快,正要说话时,见何英晨频频回顾,不免有些头疼,叹了口气正要扯开话题,刘景羽已走回来笑道,“好些了吗?一会打枪,别打自己脑门上了。”
“好些了。”含光说到枪也有点兴奋,雀跃道,“这枪打人会疼吗?”
“不会,不过颜料就很难洗。”刘景羽指着远处的靶子道,“可以先打靶子试试看,不然一会到了场地里,就是站着不动给你打,你可能也打不着。”
他和含光说完了一句,又笑着对于思平伸出手道,“刘景羽,这位是于先生吧?抱歉,刚才听说含光不舒服,着急过来,就没来得及招呼。”
于思平伸出手和他简短一握,笑容可掬,一点都没有他和含光说话时的冷淡毒舌,“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李姑娘平日提起你,也常说到你对她的照顾,我是久仰大名了。”
他摆出一副长辈架子,又这样说话,含光倒有点不好意思,要分辨又觉得没礼貌,只在心里暗骂于思平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些。刘景羽瞥了她一眼,露齿一笑,对于思平又亲热了一分,“不知你们俩如此熟悉,含光还会和你说这个。”
“哦,我们认识得可早。”于思平笑道,“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是慈幼局出身的,在我眼里,就和我侄女一样。”
他笑着摸了摸‘侄女’的脑袋,“说起来,还算是对我有恩情呢。那时候要不是她发现我,我没准就死在西安了。”
刘景羽客客气气地说,“听起来好像有个故事在里头。”
“可不是。”于思平随口说,“这故事可曲折了,有空你自己问含光好了,站着说能说一个时辰。”
含光没忍住,呸了他一下,“什么看着长大的……”
见刘景羽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她首次感到有必要澄清一下于思平和自己的关系,而且,是要大部分都说实话的澄清。便顺着于思平的话往下说,“其实我都不知道于叔叔还记得那件事,大概我读小学的时候,和老师去法门寺参观地宫发掘,那天晚上散步的时候,在一个空院落里发现了于叔叔,他受了重伤,衣服都被剥走了,我可不就赶紧叫人来了?后来送医院以后,好像还有短暂的失忆现象,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再见面就是好几年以后了,他记忆恢复了,不过居然还记得是我去叫人来的。我觉得这也不算恩情吧,就是举手之劳。”
“没有你的举手之劳,我真就回不去鲁国了。”于思平眼中厉色一闪,旋又若无其事地道,“虽是滴水之恩,也得涌泉相报。景羽你说是不是?这丫头又没个父母亲人的,我就当我的亲侄女来看待了,呵呵,不过这件事毕竟比较*,知道的人不多,你也别随便传话。”
刘景羽深深地望了于思平一会,方才点头道,“您说的是,这件事我自然不会乱传。”
他对于思平的态度,不觉已变得十分慎重尊敬。
含光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此时何英晨终于失去耐心,向她走来,笑道,“你会不会打枪啊?不会我教你。”
“你在哪里学会的?”含光一时好奇,便被他拉走,过去那边学习射击了。
“不是每个地方都和我们这一样安全的,”何英晨随口道,“种植园、矿山,都是带把枪有备无患,在当地一般持枪也没人管。我十二岁就开始学打枪了。”
他的枪法果然不错,几乎都能中到靶子的中心处,这种半自动彩弹枪在操作上没什么难点,含光学学也就会了,主要就是准头问题。她打了几发都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刘德瑜的表现也就是比她稍微好点,倒是桂思阳天赋不错,几枪以后就能上靶子,博得了刘景羽的肯定。
在春风里打枪,这感觉挺好玩的,起码很新鲜,含光打得也觉得有意思,她射了几发以后,见于思平在一边只是抱手看着,便问道,“嗯?于叔叔你不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