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票进去以后,看了没有多久,她就更……
也不是说失落吧,毕竟还是有几件藏品,让她感觉到开了眼界的。只是和大秦博物馆相比,这似乎不是一个国家博物馆该有的档次。含光一路看下来都觉得很平常,甚至还没有当时去西安府博物馆时的兴致勃勃。大秦博物馆里甚至还藏有埃及的木乃伊,真正做到了不出国门,知天下事。可大英博物馆里多数都放的是自己国家的藏品,还有些欧洲大陆的艺术品,以及美国画家的画作等等,就藏品种类来说,实在是比不上大秦多了。
其实客观想想,也不是没理由的。毕竟历史上大英帝国虽然短暂地强盛过,但随着鲁国、美国联合瓜分了它在北美的殖民地,英国基本上就是一蹶不振。连着三四次战争,本土都遭受了战火,很多珍贵的艺术品也就是在这时候被劫掠到了世界各地收藏,比如大秦博物馆里便有专门的欧洲绘画展厅,展出的都是当年从家宅中抱出来的油画。虽然现代文化也很灿烂发达,但在博物馆的积累上,只能说天然是有劣势的。可能等之后去法国等当时的战胜国的话,博物馆就会更好看些了。
虽然规模不大,但博物馆中也还是有精品的,尤其是有些从埃及劫掠回来的藏品,含光看得也很入神,并且颇想去埃及看金字塔了——在穿越过来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奇迹般的建筑。
在心底默默地写了埃及两个字,看看时间差不多,她也打算回去休息了,因为不想再搭乘地铁,便欲出门搭出租离去。
只是这当口的功夫,博物馆外已经是下起了小雪,不过雪片落到地上就化了,落到人身上也是滴滴答答化为雨水。含光在出口处的大厅中望着门外发了一会呆——在来之前做的功课中,这个雪是最好不能淋的。因为伦敦附近有重工业,城内车又多的关系,雨水污染比较严重,淋了可能有过敏秃头的危险。
不过,她也没带雨伞啊……而且英国的出租车又不是很好打,从这里看去,等车点已经排满了乘客了,没有伞的话,天知道要淋到什么时候去?她可不想顶着一脸的红疹子度过整个寒假。
从出口是不能直接回入口的,据她所知,整个地铁站都在入口方向,从这里走过去起码要多步行15分钟,几乎也是淋有半个小时了。
在国内呆惯了,习惯了冬日北京的气候,还真是忘了出门要带伞。含光在门口踌躇了能有10分钟,都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雨倒是反而下得大了。时近下班时分,游客们陆陆续续都出去了,看来每个人都带了伞,只有她十分的傻瓜。
继续磨蹭也不是办法,含光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酝酿一下便冒雨出去时,正好又是零星几人走来要出去。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男游客看她手里没拿伞,便微笑着问道,“你也是去招呼计程车吗?”
含光松了口气,连忙拼命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主动地来到那人伞下,“谢谢。”
“举手之劳。”男游客冲她微微一笑,“我是亨利,很高兴认识你。”
含光虽然学英语,不过没起英文名字,此时只能报上原名,“我是含光,谢谢你的伞。”
“你从哪国来?”两人走到长长的候车队尾,亨利随口和她闲聊着。“秦?鲁?还是东南亚?”
“我是秦国人。”含光知道自己的名字泄露了来历,不过她也不在意,反而颇为兴奋——也不是她花痴,不过这种异国他乡出行遇雨,然后被英俊的异国游客拯救的感觉,实在是满浪漫的,让人感觉好像活在电视剧里一般。“你是英国人吗?”
当然,她遇到睿王的场景更戏剧化,不过也就是因为没有和睿王那样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她现在才能这样兴奋,不然早该躲起来发慌了。
“我是鲁国人。”亨利微微一笑,一开口就是纯正的汉语,“我的第七代祖母就是秦国姑娘。”
如果他不说的话,含光根本都看不出来他居然有中国血统,不过她对于白人的人种也没什么研究,“好巧——难怪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我在法国上学。”下班时分,出租车供不应求,所以队伍移动得很慢,亨利和含光一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一边说道,“放假了就来伦敦看看,你呢,来伦敦旅游的?”
“嗯,我也是乘假期来旅游的,今天刚到。”含光笑着说,“这不就过来了。”
“你一个人?”亨利有些吃惊。
“没有,我和旅伴一起来的。”含光解释了一下,又好奇地问,“你去过巴黎的卢浮宫吧,和这里比如何?”
亨利回看了一下大英博物馆,冲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含光笑道,“哦,我知道了——我大概也和你一样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笑,都觉得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一点。亨利说,“如果你去巴黎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向导,巴黎还是要比伦敦多些可看的东西。虽然——”
他囫囵了一下手臂,以比较小的声量说,“也是一样脏臭,西京要比这里干净多了。”
鲁国首都西京是因为其位于整片美洲大陆的西部而得名,也是大陆的中心城市,而且没有受过战火蹂躏,比伦敦、巴黎要好也是应该的。含光点了点头,“相信肯定是比这里的藏品要丰富一些。”
亨利比含光来得早,已经去过白金汉宫,评价还不错,含光便把自己准备的几个景点拉出来给他评价,两人交流了一阵,亨利又写了好多巴黎的餐馆和景点给她知道,终于队伍排到了他们。亨利便问含光,“你住哪个酒店?说不定我们能一道拼车。”
这会起码要等五分钟才会来一辆车,拼车是很合理的选择,含光说,“我住丽兹,你呢?”
她其实也不清楚这酒店的档次,不过能得许云深青眼,想必不是很差,亨利微微瞪大了眼睛,顿了顿才道,“我也住在附近,我们正好可以一起。”
含光其实觉得他家境应该也不错,毕竟看穿着还是很有档次的,那件大衣看着就不便宜,而且样式新、穿着痕迹不多,不像是买件好衣服一穿很多年的样子,还有裤子、皮鞋……虽然学生气很重,不过看得出来,细节上都很考究。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泄漏自己的住址,毕竟出门在外,总是要多些当心。见亨利不愿透露自己的住处,她也不在意,又拉着他问起了鲁国的事——在来过欧洲以后,她的兴趣肯定自然就转向了鲁国。
两人一路聊得都很愉快,到了酒店,亨利付了车钱,含光还拿了一半给他,他也很自然的收了。这让她又是大感新鲜,在秦国,男人还遵循不能让女人付账的老一套原则,即使是陌生人,只要搭上话了,一般都会示意要帮着付钱。她知道鲁国的作风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过现场看到还是有不同的感觉。
亨利要了含光在英国的电话,也把自己的号码给了她,“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道走。”
她还以为他会走向别处——这里酒店林立,街对面就是一家希尔顿,不过亨利却和她一道进了大堂门口,她现在倒又有点不肯定他是不是在尾随她了——虽然他看来很好,但毕竟这才认识了一个下午,而且亨利一边走也一边在观察她,看起来亦不是很自然。
含光越想越觉得有点怪怪的,只好对他尴尬地一笑,加快了脚步当先往电梯走去——说来也巧,专属电梯正在下降,她还没到电梯跟前,门已经开了,今天稍早她见到的绝色少年走了出来,和她打了个照面,便对她笑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