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毅的剎那,溫瀾都忘記了額頭的疼痛。
撞誰不好,怎么就撞了他?
沈毅早已從后視鏡中認出追他車尾的是溫瀾。
下車后,他看都沒看車子的破損情況,就敲了溫瀾的車窗。
兩人的目光隔著車窗玻璃相遇。
一個平靜中極盡克制,一個驚魂未定。
溫瀾足足用了半分鐘才推開車門,一只手捂著額頭走下來。
“需要去醫院么?”沈毅率先開口。
她搖頭:“抱歉,剛剛走神了。”
“你眼神一向不好。”沈毅醇厚的嗓音中透著嘲諷,“兩年了,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明明說的是追尾,溫瀾卻聽著另有深意。
她快速把目光移向沈毅車子的后尾翼。
雖然只有兩道刮擦,幾處凹陷,但車子的價位擺在這兒,她負罪感滿滿,“我全責。走保險吧,馬上報警。”
“好。”沈毅淡聲應下,看了眼她的車頭,已完全癟了。
這時,路口已嚴重擁堵,兩名交警也過來維持交通秩序。
溫瀾撥了報警電話。
冬日天光本就不長,天很快黑下來,路燈亮起。
正值下班晚高峰,車流如織,熙熙攘攘。
等待保險公司來確認現場的空檔,溫瀾主動站到路旁一棵泡桐樹下,與沈毅錯開幾米的距離。
沈毅緊盯她走路一點也不自然的雙腿,跟過來,“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膝蓋。”她不敢與他交底。
沈毅抿唇,“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別落下病根。”
“沒事兒。”她話音剛落,手機來電就響。
好巧不巧,是謝宴聲。
電話接通,她輕聲“喂”了句。
“怎么還沒下班,堵路上了?”謝宴聲的語氣意味深長。
她不敢提沈毅,支吾著說:“不小心追了別人的車尾。”
“需要我過去嗎?”謝宴聲頗有深意地問。
“不需要。”她一口回絕,“很快就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