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也不含糊,慢悠悠接過。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我整天抱怨宴聲,在外面找就要找個像樣的,哪怕多花點錢也無所謂!外面的女人和籠子里的雞是一樣的,一分價錢一分貨。”
溫瀾唇角帶笑,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度,“這次,宴聲還真沒令我失望。再給程小姐弄個電視臺主持人當當,可比那些養在會所的女人強多了。”
飯桌上再次陷入死寂。
程霓嘉舉著酒瓶的手顫了顫,給謝宴生使了個眼色。
謝宴聲面無波瀾,不緊不慢夾著眼皮底下的菜。
“宴聲,你現在的眼光真的不錯。不如,我們和程小姐一起干了這杯。”溫瀾嘲弄的目光越過程霓嘉,落在謝宴聲身上。
謝宴聲放下筷子,眸底是不為人知的深邃。
三只老狐貍縱然再滑頭,現在也不好意思繼續裝傻充愣了。
汪翔最先起身,笑著拿起外套:“謝總,我們還要趕個場,咱們以后有時間再聊。”
矮胖男人和另一位也慌忙起身,客氣地說了道別的話,三人離開包房。
溫瀾伸手把包間的門關上,掃了眼謝宴聲和程霓嘉,未語先笑:“這么熱鬧的場子,兩位怎么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回家再說。”謝宴聲想息事寧人,伸手去拉門把手。
程霓嘉快速拿起手包要走,和溫瀾在門口相遇。
溫瀾抬手,一杯白酒潑她臉上!
她立馬止步,伸出手掌擦了下臉。
但有些白酒已濺入眼中,疼得她“啊”地叫起來。
已走出包房的謝宴聲折返回來,抓起把紙巾遞給程霓嘉。
程霓嘉痛苦捂著眼睛蹲在地上,謝宴聲又替她倒了杯白水,幫她沖洗。
溫瀾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忙碌的謝宴聲,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如死灰。
“宴聲,我要瞎了!我的眼睛睜不開,快幫我打120——”程霓嘉帶著顫音的哭聲響徹包間。
謝宴聲把她扶到椅子上,安慰道:“冷靜點兒,幾滴白酒而已,沒什么大礙。”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要去醫院——”
程霓嘉哭鬧著撕扯起謝宴聲來。
這時,兩個服務員趕過來,打了120,還端水拿毛巾幫程霓嘉洗眼。
待到程霓嘉的哭聲小了,謝宴聲的目光才朝溫瀾投過來,“你先回家,嗯?”
此時的溫瀾已經站得雙腿發酸,恨恨盯著謝宴聲,“不是夫妻么,要走就一起走。”
謝宴聲擰眉,愣了片刻,疾步走出包間。
溫瀾在他身后緊跟。
他喝了酒,上了溫瀾的車。
路上,兩人全程沉默。
擰開東盛一品的門,還沒開燈,溫瀾就抓起玄關上的瓷器置物盒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