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洗完臉,打起精神準備去收拾行李,聽到謝宴聲講電話的聲音。
“這次回來的太匆忙,就別見面了。你的節目只做了一期就已經有大火的先兆,真要被人拍到和我在一起,影響不好……”
一句句體貼入微的話,令溫瀾很是扎心。
她故意對著書房的門大聲喊了句:“宴聲,和誰講電話呢?”
很快,謝宴聲攥著手機走出來,眉眼間漾著抹不易察覺的笑,“明知故問。”
她哼了聲,去了衣帽間。
出門時外面天色陰沉,好像隨時都會下雪的樣子。
兩人先回了老宅,謝母見到溫瀾后,注意力一直在她小腹上。
“做產檢的時候,提前給我說一聲,這是我們大房的第一個孩子,我必須在場。”
溫瀾沉默吃飯,謝宴聲搶著回:“媽放心,我們年底回來再做。到時候,肯定要帶著你去。”
謝母眉頭微皺嘆了聲:“如果是個男孩,就好了。”
“男孩女孩都一樣,如果是龍鳳胎就好了,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應該很有意思。”此時的謝宴聲完全是一副“好爸爸”的模樣。
溫瀾心虛地不敢抬頭。
“我只想要孫子。”謝母犀利的目光從溫瀾臉上一掃而過,“二房那個一直在icu里呆著,我在醫院找熟人打聽過,他就算能邁過這道坎,從現在就用藥吊著,也活不過十歲。”
溫瀾聽得心驚。
謝宴聲不以為意地說:“其實父母和子女的緣分早就注定了。有的緣深,有的緣淺罷了。”
“這也叫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謝母再次朝溫瀾看過來,“宴聲能不能在老爺子那里翻盤,就看你肚子爭不爭氣了。”
這頓飯,溫瀾雖然沒有被謝母罵,但也好不到哪兒去,謝母絮絮叨叨全是孫子,溫瀾離開老宅的時候,還心有余悸。
她在想,一旦懷孕的謊言被戳穿,謝母肯定第一個饒不了她!
去機場的路上,謝宴聲一手開車,一手還落在她小腹上撫摸,連著問了好幾次,“你覺得他會像我,還是像你?”
“等做完親子鑒定,就知道他像誰了!”她沒好氣懟他。
謝宴聲訕訕地收回手,“那天和謝太太置氣說了句氣話,還當真了?”
“我把你當人,你說的話當然要當真。”她瞪了謝宴聲一眼。
謝宴聲自知理虧,忙轉移話題,“溫瑾胤說你媽埋在了西郊墓園,我陪你去祭拜一下吧?”
“不必。”她沉下臉來,故意氣謝宴聲,“如果我媽知道我嫁了江城有名的浪蕩子,肯定要來罵我。我還是積點德,不去惹她生氣了。”
謝宴聲忽然陷入沉默。
她擰開些許車窗,北風鉆進來的時候還裹挾著幾片小雪花。
“下雪了。”她喃喃著看向窗外,天色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