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話落,把手機扔辦公桌上,轉身朝下面望去。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下面有個不停移動的“點兒”。
那個“點兒”就是溫瀾。
她低著頭在綠化帶中來來回回,執著得不知疲倦……
縱使隔了幾十米的距離,謝宴聲也能感覺到她深深的絕望。
這股絕望很快蔓延到謝宴聲身上,他涼薄地笑起來。
呵呵,能讓溫瀾放下身段和尊嚴去尋找的,不是兩人的婚戒,而是婚戒能為她帶來的經濟利益。
又一陣急促的手機來電響起。
第一次,謝宴聲沒接,第二次才滑開。
謝母凝重的聲音徐徐傳來,“離婚傳票已經發給你了,到現在還不簽字離婚,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說過,我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畫腳。”謝宴聲坐到老板椅上,單手摁住又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我已經給了溫瀾兩百萬,你難道想讓我的錢打水漂不成!”謝母怒聲道。
“我馬上讓李端轉你。”謝宴聲不耐煩地說,“再說一遍,離不離婚我自有分寸,你們少管!”
“她假懷孕的事兒已經傳到老爺子耳朵里了!你還準備為她瞞到什么時候?”
謝母斥責道,“這次,離不離婚你做不了主。老爺子說了,明天之前你辦好離婚手續。否則,后天一早就把律師請到醫院修改遺囑,一分錢也不留給你。”
“我還真想看看,離了謝家,我還能喝西北風不成!”謝宴聲冷哼著結束了通話。
溫瀾在路邊找到天黑,也沒找到那枚戒指。
畢竟是兩百萬,她不甘心!
舉著手機又找了一個多小時,等到手機電量耗盡,才去就近超市買了只手電筒接著找。
謝宴聲往外丟戒指的時候,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方位,她連綠化帶中每一株冬青的葉子都看了,但還是沒找到!
過了凌晨,她的腰彎得時間太久,以至于每走一步路都疼得要死。縱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回了藍水灣。
天亮之后,她該怎么給江景辭說呢?
把手機和手電筒充上電,她定好早上四點的鬧鐘。
打了個盹的功夫,溫瀾就被鬧鐘吵醒,再度開車去找戒指。
年關已至,深冬的早上氣溫很低,她出來得匆忙,只穿了件大衣。
半小時不到,她就被凍得噴嚏連連。
找到天亮,還是沒能發現那枚戒指的蹤跡。
她頹敗地坐在馬路牙子上。
今天是溫瑾胤逼她讓謝宴聲給溫氏注資的最后一天,也是她答應把戒指還給江景辭的一天……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她不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在溫家長大,她從小就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
快速調整好情緒,她找到江景辭的電話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