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溫瀾發現縱使程霓嘉濃妝艷抹,也沒能掩住臉上的憔悴。
“彼此彼此。”溫瀾打量起裹得粽子樣的程霓嘉,嘲聲道,“因為你,電視臺的三個高層都進去了。你現在還能優哉游哉地逛超市,這世道真是不公平。”
“拜你所賜,我現在連西苑都不敢回!一些沒素質的垃圾還去程橙學校蹲守,程橙已經不敢去上學了!”
程霓嘉帶著恨意的目光落在溫瀾小腹上,笑了聲,“老天爺也算公平。把我搞得身敗名裂,你的孩子也沒了。”
“希望你再努點力,盡快讓謝宴聲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溫瀾暗笑。
這次謝宴聲的口風還挺緊,沒有把她假懷孕告訴程霓嘉。
“你別在我面前說風涼話了,明明是你賴著宴聲,不想離婚。”程霓嘉扯下口罩,勾了勾唇,“現在你孩子掉了,即便宴聲早就有離婚的心思,現在簽字離婚也會被人戳脊梁骨。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會逼宴聲。”
“程小姐對謝宴聲情深義重。不成全你們,我坐立難安。”溫瀾不屑地哼了聲。
“我現在工作沒了,成了江城人人喊打的小三,有家不能回,小姨的幾棟房子全都被宴聲的人給砸了——”程霓嘉說著眼圈就紅了,“溫瀾,這筆賬,我記下了。”
“程小姐為我帶來的傷害,我早就刻骨銘心了。以后,各憑本事就是。”溫瀾繞過程霓嘉,不疾不徐地沿著人行道往前走去。
程霓嘉望著溫瀾遠去的背影,美麗的眼眸中全是恨。
溫瀾心情壓抑,胡亂在街上走了半個多小時,兩只腳就疼得厲害。
俯身看了眼,她才發現出門時穿的竟是高跟鞋。
如果步行回去,指定是腳廢的節奏,她站在路邊開始在打車軟件上找出租車。
“哈嘍,瀾姐!”江冠的聲音從一輛黑色轎車中傳來。
溫瀾只要聽到江冠口無遮攔地胡說,就會莫名發怵。但看在他是江景辭兒子的份上,還是笑著朝他揮了下手。
黑色轎車已在溫瀾身側停下,江冠從副駕駛上探出頭來,笑嘻嘻地問:“等車嗎,瀾姐?想去哪兒,讓老江送你一程。”
溫瀾這才看到駕駛座上的江景辭。
“上車吧,我可以送你。”江景辭看出她眉眼間有哭過的痕跡,和她說話嗓音是少有的溫和。
此時的溫瀾對江景辭心懷愧疚,“江先生,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就住在這附近,走回去就行。”
不待江景辭應聲,江冠已下車擰開后車門,朝溫瀾做過了請的手勢。
“瀾姐,老江要帶我去買衣服,你是設計師,就幫個忙給參考參考唄?”
溫瀾想婉拒,但抬眼看到江景辭略帶期待的目光,便應下。
彎腰坐進車內,江景辭啟動引擎,車子緩緩駛入主干道。
溫瀾剛坐穩,前面的江冠就遞過來瓶口香糖,“瀾姐,來一個!”
“謝謝,我沒有吃口香糖的習慣。”溫瀾笑著搖頭,忙扯起個話題,“喜歡什么風格的衣服?”
“當然是運動裝。”江冠翹著二郎腿,一臉悠閑地說,“我穿衣服就那幾個牌子,其他的也入不了我的眼。瀾姐是設計師,眼光肯定好,我就想讓瀾姐幫著選幾個款。”
“沒問題。”溫瀾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擠出個笑容。
為了能讓江景辭順利收錢,抵了那枚戒指,她想好了,今天江冠買衣服的錢,她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