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辭盯著正在沸騰的咖啡壺,不再吱聲。
溫瀾知道已經無望,把裝有金條的盒子放進包包,悻悻笑了聲,“算了,我再去別處問問。江先生,那枚戒指我真的無能為力了,還是現在把錢轉你吧。”
“再等等吧。”江景辭已斷掉咖啡壺的電源,從櫥柜找出兩個漂亮的瓷杯,過濾起咖啡來。
“也好,但是請你別抱太大希望了。我還有事要忙,再見。”溫瀾深呼吸,疾步走出江宅。
高跟鞋聲遠去的時候,江景辭的第二杯咖啡還沒倒完。
溫瀾一走,他忽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在家,他早就習慣了獨自思考,獨自從上午坐到下午,獨自打發無聊的時間。
溫瀾的出現,令他寂如枯燈的生活忽然出現了一絲光暈。
他努力地去靠近,試著讓那小小的光暈來溫暖自己,但現在才發現,遮住光暈的不止一個謝宴聲,還有一個沈毅……
既然是那么的遙不可及,那么,他就繼續原來一潭死水的生活好了。
溫瀾帶著失望離開了“秋水臺”。
沈家現在急需用錢,早點套現就能早些幫到沈毅。
她把車子停在路旁,聯系上同城一個買賣二手奢侈品的商家,約好半小時之后見面。
經過謹慎考慮,她怕再出差池,準備讓周翹陪她過去。
還好,周翹昨天晚上就從趙歡的老家回來了。
溫瀾開車先去接了周翹,兩人很快和收購黃金的商家達成一致,以每克五百的價格把四根金條賣了出去。
等到六十萬入賬,溫瀾高懸的心才歸位。
周翹是個聰明人,縱使溫瀾沒說,她也猜到是沈家的東西。
送周翹回家的路上,周翹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吧。”溫瀾知道她在感嘆世事無常。
“沈家一夕之間從天堂跌進地獄。沈毅現在既要為沈清風奔波,又要配合調查,為律所洗刷清白——”周翹說著就無奈地搖頭,“真是步履維艱啊!”
“阿姨還在醫院里,狀態也不好。”溫瀾頹敗地回了句。
“我待會兒買點東西,去醫院看看阿姨。”周翹惆悵地看向正在開車的溫瀾,“知道嗎,沈家所有的資產都被凍結了。”
“知道。”溫瀾小聲道,“所以,賣金條的錢只能先打到我銀行卡上。”
“沈毅早上向我借錢了。”周翹邊說邊嘆氣,“他所有銀行卡都被凍結,今天審計部門正對他的律所進行審計,只要有花錢的項,他就讓我向一個不是他名字的銀行卡轉錢。”
“轉了多少?”溫瀾急切地問。
“馬上就五十萬了。”周翹慢聲道,“如果律所能起死回生還好,如果不能,我擔心他受不了打擊崩潰掉。”
沈毅是家中獨子,從小到大無論學業還是事業都像開了掛,現在家中遭遇重創,對他來說不啻于一場滅頂之災!
溫瀾的心口泛起陣陣酸楚。
早上沈毅在電話中說不需要錢,原來是在騙她。
沈毅如果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又豈會向周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