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聽不下去了,憤然結束通話。
程霓嘉的哭聲縈繞在他耳邊,久久沒有散去。
溫瀾開車回到藍水灣,先把手機卡插進以前用過的手機中。
上面有江景辭的好幾個未接來電。
她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兆。
電話撥出后,江景辭溫潤的聲音很快傳來:“說話方便么?”
她“嗯”了聲。
“謝先生已經通過你的銀行卡交易明細,查到我這兒來了。”江景辭語氣平靜得沒有任何起伏。
聽到這兒,她坐不住了,焦灼地問:“那枚戒指?”
“我只含蓄地說了首飾細軟,沒有提戒指。但謝先生心細如發,一直在揣摩那筆三萬兩千八的轉賬。”江景辭如實相告。
“謝謝你江先生。”溫瀾愧疚地說,“對不起,又給你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不說這些了。”江景辭愣了片刻,話鋒一轉,“你和謝先生走到哪一步了?”
“他現在還是不肯簽字。”溫瀾頹敗地應了句,“估計年后就差不多了。”
江景辭輕輕“哦”了句,尾音帶了些許惆悵。
“江先生,那枚戒指——”溫瀾硬著頭皮道,“我還是趕緊把錢轉給你吧?”
“過幾天再說。否則謝先生知道了,又要與我打電話了。”江景辭話落,主動結束了通話。
溫瀾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對江景辭生出種莫名的好感。
這種好感亦兄亦友,無關風月,卻又令她心安。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
腦子里一會兒是季敏心,一會兒是沈母。
江城財經網滿是溫氏資金鏈斷結,舉步維艱的新聞。
她原以為溫瑾胤幾天前會向她妥協,讓她去見季敏心,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躺床上,她一遍遍對自己說“不會有事的”,溫瑾胤只是在試探她的底線,不會真的給季敏心停止治療!
把注意力從季敏心身上收回,她又想到了那枚鉆戒。
聽江景辭的意思,根本不想要錢。
現在戒指找不到,就算她給江景辭兩百萬,這個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天快亮的時候,溫瀾剛合上眼,就被周翹的來電吵醒。
“不好了,瀾瀾!沈媽媽凌晨的時候跳樓自殺了!”周翹的聲音凄楚萬分,“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省城!”
“什么?”溫瀾的手機“啪”地一下落在床上。
“沈媽媽被帶去省城問話之后——自殺了!”周翹崩潰地說,“現在沈毅身邊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我們趕緊過去。我現在已經快到藍水灣了!”
這一刻,溫瀾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鳴聲不停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