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江景辭一次次幫她來說,她不表示表示良心難安。
但介于她和江景辭現在的關系,無論送什么禮物都怕江景辭多想!
如果江景辭沒訂蛋糕就好了,她送一個蛋糕,饒是江景辭想象力再豐富,也臆想不出不該有的想法。
她想起上次來江宅,江景辭煮咖啡的情景,便在手機上訂了一套大牌咖啡杯,并點了同城配送。
不得不說,江景辭做飯可真有一手。切,炒,燉,烤,信手拈來,一切都不在話下。
一個多小時之后,熱騰騰的八菜一湯出鍋。
蛋糕剛送來,溫瀾定的那套咖啡杯也到了。
咖啡杯外面的盒子是褐色的,凝重中透著雅致。
謝宴聲很是意外,眉眼中是再也掩不住的笑意,連著向溫瀾說了兩次“謝謝”。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咖啡?”謝宴聲已把兩個質感很好的杯子取出來,擺到餐桌上,越看越喜歡。
其實他開了多年典當行,經手的好東西多不勝數,但此時的他,心卻被這個不到一萬塊的小東西緊緊抓住。
因為,他在意的是送杯子的女人。
“胡亂猜的。”溫瀾敷衍著說,“江先生見慣了好東西,不嫌棄才好。”
“你送的,除了喜歡別無其他。”江景辭今天受江冠影響不小,對溫瀾說話直白了很多。
這對兒咖啡杯花了溫瀾九千九百九十八,在同城店鋪下單的時候,溫瀾的心一直在滴血。
但想到相識以來,總是江景辭在幫她,還是咬咬牙買下來。
雖然這點錢連去m國加城的往返機票都不夠,但看到江景辭收下那刻,她對江景辭的愧疚還是少了幾分。
“你先擺碗筷,我上樓去叫江冠。”江景辭拿掉身上的圍裙,上樓時看她的目光特別溫柔。
她瞬間有些無地自容。
關于這頓飯在不在江宅吃,她考慮了很久。
既不想給江景辭留下不該有的幻想,也不希望自己接二連三的拒絕給江景辭帶來傷害。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又錯了。
因為,她在江景辭的眸光中看到了不該有的癡纏。
她收回凌亂的思緒,把注意力挪到江景辭做的飯菜上。
擺好碗筷,江景辭就從樓上下來,輕笑著說,“江冠說和朋友在外面吃了炸雞,不餓。讓我們先吃。”
溫瀾壓根不知道江景辭父子在串通做戲,輕輕“嗯”了聲。
偌大的一樓就剩下她和江景辭兩個人,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
兩人面對面坐下,溫瀾把蛋糕從盒子里拿出來,開始插蠟燭,先插了三個粗短的,忙問:“江先生今年貴庚?”
“過了這個生日,真真正正的三十六了。”江景辭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瞄她。
她又在蛋糕上插了六根細細的蠟燭,一一點燃,“其實晚上過生日,點蠟燭才更有氛圍。”
“晚上你又不來,我一個人過么?”江景辭擰著眉問道。
她語塞。
江景辭已雙手合十,閉眼許愿,并快速吹滅所有蠟燭。
縱使溫瀾一再推辭,江景辭還是把第一塊蛋糕放到她面前。
江城人過生日有個習慣,要把切下來的第一塊蛋糕留給最重要的人。
出于禮貌,溫瀾沒有推辭,但只拿起筷子夾菜,午飯結束的時候也沒吃一口蛋糕。
她怕江景辭難堪,說最近牙疼,不敢吃甜食。江景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從飯桌上下來,江景辭嫻熟地把碗盤放進洗碗機,招呼她去客廳喝茶。
她找了個借口要走。
“稍等片刻,有件東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江景辭急忙叫住她,轉身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