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迟到了?”她问,想转移话题。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迟烁过路口的时候距离早自习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他还骑着车,按理说赶到学校绰绰有余。
那他怎么会在车棚碰上自己呢?
迟烁偏头,定定看了她两秒:“也?”
姜半夏:“对啊。”
不知想到什么,迟烁按了按太阳穴:“没错,也迟到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意味深长,姜半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琢磨。
“再不抓紧时间你就真的要迟到了。”迟烁头也不回地说。
她回过神,快步跟上。
算了算了,还是别瞎琢磨了。
周六第一堂课是数学,辅导地点就在折桂楼五层,两个人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姜半夏气还没喘匀,罗振天端着保温杯走了进来。
“同学们,我们上课了。”他说。
教室里安静下来。
他抬手从粉笔盒里夹了只粉笔,左手捧着备课本,在黑板上飞速地列出一道数学题,其复杂程度肉眼可见。
随着题目要求逐渐完善,底下的同学开始骚动:
“卧槽,看着就难!”
“老天爷,我特么为啥连题目都看不懂啊?”
“求求了,千万别点我的名字!”
罗振天抄完题目,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说:“这是2005年的一道数学竞赛题,大家试着解一下,不会也没有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罗老师第一次说“不会也没有关系”,同学们心惊胆战,硬着头皮拿出草稿纸。
五分钟过去了,他们抬头看看黑板,再低头瞧瞧和大脑一样干净的演算纸,眉心拧成一个死结。
韩攸宁回头扣桌,悄声问:“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江天乐当时正在与笔杆撕咬,闻言,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座位前方的姜半夏背脊笔直,她并未提笔,只是眼珠盯着黑板。
难道中邪了?
他这般想着,转眸瞥见身旁的迟烁,那人靠着椅背,一只胳膊虚搭桌沿,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视线同样注视黑板。
江天乐悟了。
下一刻,他也放下手中的黑笔,双手环臂,学着他们的样子一动不动。
“你也被传染了?”韩攸宁斜眼。
江天乐有理有据:“大佬不动,我也不动。”
韩攸宁:“……”
罗振天两手交叠按在杯子上,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学生,问:“哪位同学有思路了?”
此话一出,大家全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耷拉下脑袋。
就在这时,寂静的氛围里突然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