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笑笑:“李公公说的是,那我就不打扰李公公办案了。”
“李公公请!”
“刘公公也请。”
李广带着人走了,留下一脸阴翳的刘瑾。
刘瑾自入东厂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李广的阴影下。
不管刘瑾表现得多优秀,不管他为先帝毒杀案做出多大的贡献。
在东厂提督太监怀恩的眼里,他永远比不上李广的一根手指头!
没办法,谁让李广是怀恩的干儿子呢?
而且刘瑾还知道,怀恩年龄已经大了,这东厂厂督也当不了多久了。
怀恩这是把李广,当未来的东厂厂督在培养呢!
“李广,总有一天,本公会让你在我面前,低下头来!”
刘瑾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一句,随后冷着脸转身,准备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在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上。
……
京城里,大量的厂卫在四处走动,到处抓人。
那凌乱的脚步声,凄惨的哀嚎,还有之前万马奔腾的马蹄声。
早就将整个京城的官员和百姓,全都吵醒了。
百姓们躲在家里,关死门窗,惴惴不安地祈祷不要发生什么大事。
相比于百姓的惴惴不安,京城百官们早就被吓得面色苍白,全无人色。
京城的动荡,他们早就经历过多次。
但没有哪一次,动静有今晚这般大。
且不说窗外来来回回的厂卫,每一次经过,都能将他们吓掉半条命。
就说那阵万马齐奔的马蹄声,一下子就将他们,拉回到城外那片猩红地狱中去。
想起那些断肢残臂,想起那些鲜血肉泥,就有官员双腿发软,下身失禁。
刘大夏宅邸。
兵部尚书刘大夏站在自己的书房前,看着西厂厂督汪直的背影,慢慢离去。
“唉……”
直到看不见汪直的背影后,刘大夏才长舒了一口气。
捶了捶自己有些发麻的腿,刘大夏慢慢走回自己的书房。
直到坐回到软榻上,靠在背枕上时,刘大夏才发觉,在这深秋的凉夜,自己的冷汗,竟然已经打湿了衣裳。
就在刚刚,他刚刚接受完汪直的审查。
回想起汪直那恐怖骇人的眼神,刘大夏就感觉自己全身发冷。
那种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仿佛让人置身于地狱般冷酷的眼神。
唯有亲手杀过成百上千人,才能拥有。
“这个兵部尚书,真是不好当啊。”
回想起自己的前任马文升,被万马踏成肉泥,死后连具尸首都没有。
唯一留下的头颅,还被传首九边,以儆效尤。